源稚生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子航身上發生的變化,甚至連夏彌都產生了真情實意的震驚。
楚子航身上的變化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隨后便時間倒流般變回了以前的樣子,鱗片回縮,體型變小,重新變回普通人的外貌,只有一雙威嚴更甚于夏彌的燦金眸子絲毫未變。
抬起手掌握了握拳,力量如巖漿般在血管中涌動,劉秀隨手一揮,純粹的肉體力量凝結到了一點破空而出,如同鉛炮一般將穹頂擊穿,旋即他便從穹頂的破洞中飛掠到上空。
源稚生望著指揮室穹頂上先后被老唐和“楚子航”打出的兩個巨大缺口,陷入了沉思——“皇”真的是血統最高的混血種嗎?
劉秀飛入半空時,路明非已經跟老唐和張三豐戰做了一團——或者更準確點說,他一個人在壓著這兩個人打。
老唐雖然已經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諾頓,但諾頓既沒有時間孕育巨大化的身軀,身邊也沒有趁手的裝備,臨時用煉金術權能熔煉出來武器和鎧甲質量終究還是差了些,在手握“傲慢”的路明非面前險象環生,如果不是張三豐隨時幫襯,他可能已經被重創了。
而同為修士的張三豐,在和路明非的交手中也被出于被壓著打的狀態。
他是元末明初之人,雖然得到了傳承,但那時他已經靠著龍血活了近六百年,雖然他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將體內的龍血比例提高到了近乎于純血的程度而未曾死侍化,但畢竟不是真正的純血龍,身體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
行將就木之際得到傳承時,他其實完全可以憑借著不輸于親王的精神力將自己的魂魄在很短的時間內修成元嬰,反正以他的資質日后成就不輸于金丹大道的陽神之境也不是什么問題,但他卻不愿意放棄自己的身體,于是選擇以枯朽的身軀為基,借用傳承中的某個法門來一次“破而后立”,在死亡的絕境中尋找一點生機,重獲新生。
他的身軀因為生機的極度內斂而化作了類似于巖石的質地,直到一百年后,舊身軀化做的外殼被從內向外崩裂,新生的他從舊軀中走出來,身上的龍血全部留在了舊身軀中,作為一個完全的普通人類,他開始了修行。
最初的幾年他太過虛弱,直到把身體養好后才開始修行,修煉到現在的時間不過四十余年,而且因為法門嚴重殘缺,哪怕直到現在也才結丹不久而已。
雖說已經張三豐已經結丹,并且苦修四十余年,境界和修為都比路明非更高,但入魔狀態下的路明非不知道激活了什么開關,對天地之力的掌控和運用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臺階,甚至完全壓倒了結丹境的張三豐。
再加上路明非手中有“傲慢”這樣的神兵利器,又從天書那里習得的諸多神通,四度暴血、五品擔山、劍御、障服甚至布陣,種種神通在入魔狀態下的他手中甚至比平時更加肆意狂放,強壓了比自己修為和境界更高的張三豐半頭。
三人的戰斗在老唐和張三豐的有意引導下升入高天,劍光、雷霆、狂風、金屬無數次地碰撞爆發,將云層攪碎,一角月光從云海的缺口照進海上。
操控著楚子航的身軀,劉秀加入戰場,他雖然是元神境,但屬于是元神境中的墊底,實力其實比張三豐還要差一些。
只不過路明非本來占據的優勢也不是很大,劉秀就像是撐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了他的加入,原本還壓制著老唐和張三豐的路明非,瞬間成了被壓著打的一方。
又一次碰撞,耀眼的爆炸中路明非倒退而出,身后龍翼猛振抵消掉身上的沖擊力,未曾握劍的左臂前半段焦黑一片,但已經在飛速恢復,胸口處有一道近一尺長的劍傷,雷霆在傷口上游走,卻是難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