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淵在知道朱由校的詔令后,郁悶至極地對自己兒子陸則思說了起來。
“兒子也沒想到,當今天子竟會為了保住劉鴻訓,而改了律法!他不是一向嫉惡如仇,一遇大案就必株連嗎?不當暴君了?”
陸則思問道。
“這個獨夫!總是這么出人意料!”
陸玄淵惱怒地說了一句,又道:
“這劉長山也是,竟敢直接背叛自己的宗族,他不是一向注重士大夫之節操嗎,怎么他自己先叛了自己的宗族?!”
“如今看樣子,就算劉氏一族被滿門抄斬,也威脅不到劉鴻訓了?!?br/>
陸則思說道。
“此皆天下之權獨掌于君王所致!君王違背了以信治國的理念,率先失信于天下人,而我們沒想到,陛下敢這么做!”
“但現在想想,以我們陛下的脾氣,他有什么不敢做的,別說踐踏自己所立的規矩,就是揚言掀桌子、造自己朝廷的反的話,他也沒少說!”
陸玄淵說道。
“父親說的是,現在想來,當如江南主張限君權的諸君子所言一樣,不能讓君主有違背規矩、擅改律令的權力!”
陸則思說道。
……
“如今想來,我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們這位陛下口含天憲,律法他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的,只有陛下才有對律法的解釋之權!是故,你不想陛下株連的時候,他可以株連;想陛下株連的時候,他又不株連了!”
陳威這里也惱怒地在七皇子朱慈灺面前說了起來。
“這么說來,一切的根源還是君權無所限制所導致的!”
“可我就不明白,一個族里,族長尚且都要遵守族約,尚可得到族人擁護,為何整個天下,卻無制約君王之憲章?由著陛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進而使得他寵信的大臣也想怎么樣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