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提及蘇懷清,蘇大太太微微蹙眉。
蘇懷清是她的長子,可是從小在蘇老太爺身邊長大,性情頗像蘇老太爺。
這次謝家的婚事,懷清就一味聽從老太爺的安排,如果不是她來謝家走這一趟,到現在謝良辰還貼在懷清身上不放。
謝良辰寫了退婚書之后,她也不敢隱瞞,讓人將退婚書送去了老太爺手上,想著等到鎮州的藥鋪開起來,她再回蘇家,就算老太爺聽說這樁事有她推波助瀾,那時候氣也消了大半,不會為一個外姓人為難她。
沒想到老太爺的信沒來,懷清的信倒來了。
“信呢?”蘇大太太伸出手去。
管事躬身將信從窗口遞進來。
蘇大太太入目是蘇懷清俊逸的字跡,每當看到兒子的字,就似看到了他那俊美的模樣,蘇大太太一陣歡喜,但是信中的內容卻讓她又眉頭緊鎖,滿是怒意。
蘇懷清是在指責蘇大太太,不該用法子退掉與謝良辰的婚約。
蘇懷清寫著:“當年謝良辰父親救祖父時傾盡所有,甚至差點搭上一條性命,這樣的恩情,不是找到謝大小姐就能相抵的。
如今謝大小姐父母過世,剩下她一人,如何能背棄當年的約定?
等祖父身子稍好一些,兒子會去鎮州,這件事祖父交給兒子處置,母親切莫再去謝家?!?br/>
蘇大太太將信函收起來,看向旁邊的呂媽媽:“懷清說他要來鎮州,親自處置兩家的婚約。他這是什么意思?謝良辰連文書都寫了,他還來做什么?難不成求著謝良辰嫁入蘇家?
話里話外都在擠兌我,埋怨我用手段逼迫了謝良辰,這樁事你也看在眼里,是我在逼她?分明是她自己開口要退婚?!?br/>
呂媽媽忙安慰蘇大太太:“您說的是,等回去了奴婢向蘇老太爺稟告?!?br/>
蘇大太太冷笑:“你是我的人,老太爺豈會相信,蘇家這一老、一小讓我操碎了心,若不是他們,我哪至于受這般委屈。”
呂媽媽眼睛一轉,壓低聲音:“大爺過來,也許也不是壞事?!?br/>
蘇大太太皺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