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辰的疑問,陳老太太很快就給了些解答。
陳老太太道:“你沒有被人伢子帶走?!?br/>
“當時你母親和父親要對付一個人,恐怕你有危險,于是先將你藏了起來,人不能平白無故就不見了,所以對外只說你被人伢子帶走了?!?br/>
陳子庚畢竟年紀小,突然知曉姑姑的父親是廣陽王,阿姐也不是人伢子帶走的,整個人都愣在那里。
謝良辰看到陳子庚的模樣,心頭滿是愧疚和不安。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外祖母過世之前是不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子庚?子庚長大之后乘船出海會不會與父母的事有關?
子庚當年也就這樣的年紀,要面對外祖母過世,陳家村死了那么多人,又要守著這樣的秘密,眼睜睜地看著阿姐嫁入蘇家……
無論哪個都不是好承受的,前世卻一股腦地全都丟給了子庚。
怪不得子庚要科舉,還有經商,一次次跑去蘇家說要將她接出來。
子庚那般聰明,最終卻被季遠殺了,尸身都受盡凌辱。
她的阿弟……
外祖母病重之時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滿是牽掛和不舍,死都不能安心。
還有那些陳家村的人。
謝良辰漸漸喘不過氣來,她又想到了撫養自己長大的“義父母”,還有家中的下人……乃至余姚、越州因時疫過世的無辜百姓。
她知曉自己不能繼續想下去,會讓自己陷入一種極端的情緒里,這對她和往后該去做的事沒有任何好處。
謝良辰道:“養育我長大的人,是不是我父親、母親?”
“不是,”陳老太太斬釘截鐵地道,“你父親、母親在元平九年不見了,你被托付給了廣陽王身邊的親信,我會知曉這些,是因為在元平十年,我收到了有人送來信函,信函中告知了一切,為了你的安全,信函中沒提及你在何處。
我想知曉一些內情,然而送信的人只管遞送東西,并不與我說話,也不愿意替我送回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