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內,一片愁云慘淡。
本來嚴監生可以耍耍賴,或許有一定賴過去的可能。
畢竟這只是區區四夷館的差事,并不是皇帝圣旨委派的差,
但嚴家父子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事情反而更糟糕了。
現在已經變成了全體朝臣的決議,嚴監生不奔波這八千里都不行了。
說實話,嚴監生已經后悔貪圖“彈劾秦德威第一人”榮譽,出手彈劾秦德威了。
他也沒預料到,會有如此激烈的連鎖反應。
一件屁大的事情,被秦德威整成了尚書侍郎大亂燉。
在號稱言路暢通、彈劾盛行的大明朝廷,如果每一次彈劾都這么折騰,那朝廷早就四分五裂、分崩離析了。。
你秦德威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官員一樣,假裝大度寬容,按照規定套路,低調等待機會再搞報復?
別人正常報復大都是貶官外地為止,比如當年張孚敬報復探花徐階,也只是將徐階貶成府推官。
你秦德威報復人,居然是近似流放,還是八千里的!
有朝一日權再手,定要比秦德威更狠!
憤怒歸憤怒,痛恨歸痛恨,在自家父親前途的問題上,嚴監生還是拎得清的。
他有點哽咽的說:“兒子我此去經年,與父親相隔萬里,心里難免牽掛。
如今臨別在即,只想再強調幾句,父親千萬不要再與秦德威直接沖突,您如今要盯著的是夏言,不是秦德威!”
嚴尚書心情郁悶的說:“我明白!”
正二品與一個從五品沖突,打贏了沒什么好處,打輸了更虧,更別說還很難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