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結束后,秦德威今年的考試任務就全部完成。八月雖然還有鄉試,但那又不是秦德威能參加的。
秦德威的下次考試就是小三關里的最后一關,也就是錄取秀才的道試,那又是明年嘉靖十一年的事情了。
要等南直隸新提學官上任后,發了牌告才知道具體時間,按慣例估摸著應該是明年上半年。
先前秦德威為避嫌,暫停了在縣衙的工作,如今考試完畢,他又開始去縣衙上班了。畢竟每個月五兩束脩還是很香的,維持在縣衙的權力更香。
說起來衙門正常格局里,幕席和胥役一般是兩套體系。
幕席是知縣帶來的私人助手,一般和知縣一樣都是外地來的,任期結束就離開。而胥役則是本地熟人,世代當差。
唯有秦德威是個異數,既是知縣非常信任的幕席,畢竟一起同甘共苦創過業的,還有點亦師亦友的關系。
同時他又是本地人,胥役也沒把秦德威當外人,這就導致了秦德威在縣衙里是非常獨特的存在。
如果把縣衙比喻為朝廷,秦德威地位差不多就類似內閣大學士兼刑部尚書,兼左都御史,兼御馬監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的感覺,就像是打游戲開了掛一樣。
來到縣衙宣布回歸時,馮知縣沒有在大堂升堂視事,秦德威便又到了后堂。與大堂相比,后堂也叫二堂,是知縣不公開辦公的地方,負責蓋大印的簽押房也在這邊。
進了院子,就看到幾個工匠正在掛新楹聯。上聯是:“陰陽風雨晦明,受之以節?!毕侣撌牵骸皦艋寐峨娕萦埃魅缡怯^。”
秦德威:“......”
這世道人心,一點版權意識都沒有,早習慣了!
后堂算是很私人的地方,不用像在大堂那樣各種政治正確。馮知縣正愜意的翹著二郎腿,翻看一本冊子。
見秦德威進來,馮知縣就抱怨說:“國家公器,不可濫用,以后還是收著點!”
秦德威想了好半天,馮老爺說的到底是哪件事?
是偷偷搞了幾間官房呢,還是私自使用差役保護自己呢?是偷懶用了縣衙轎子代步呢,還是用褒忠詞維護資金幫自己的菜地修了一道墻呢?又或者是把縣衙茶葉拿回家私用?
大問題絕對沒有,但小問題有點多,清廉正直如秦德威,也難免會被權力小小的腐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