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十一年冬,有彗星見于東井,天子下詔求直言。這是秦德威在邸報上看到的,很正常的套路。
當然,朝臣們借著天象災變之類的“示警”,掰掰手腕,搞一搞政治斗爭也是正常套路。對手要么是政敵,要么是皇帝,大抵如此。
秦德威就只能被動等待了,兩千里外的北方京師必定要發生些事情,但消息暫時傳不到南京,而且邸報上也不會寫內幕細節。
十一月份的江南天氣濕冷,秦德威跑到王憐卿這里過夜的次數驟然多了。人肉暖被窩不用白不用,前兩年還沒有呢,今年才用上。
到了中旬時,縣學今年最后一次月考名次也發布了。十二月是準備過年的臘月,一月是新年正月,都沒有月考。
所以十一月份的月考就是本年度最后一次,不出意外的,第一名又是秦德威。今年入學后的八次月考全部第一,完美收官!
站在榜單下,八次第二名的邢一鳳握緊了拳頭,臉色漲紅的指責秦德威:“你簡直太過分了!”
秦德威打個哈哈,糊弄著說:“只是無關緊要的月考而已,什么也決定不了,鳳兒啊你何必如此認真!”
“既然無關緊要,你又為何回回把住第一不放?從來沒有你這樣的?!毙弦圾P質疑道。
在原本歷史時空,邢同學純靠實力就能考中探花,可能性格忠厚但肯定不傻。一次兩次可能還是圖新鮮,但每次都這樣,必定有問題了。
秦德威不好解釋,只能含含糊糊的說:“對你沒用,對我有用?!?br/>
“割席!絕交!”邢一鳳悲憤的說。
高長江見邢一鳳情緒激動,連忙攔住說:“算了算了!這名次也真沒什么用,又不是大宗師的歲試,何至于此!”
秦德威很詫異的對高長江問道:“他為何如此激動?早應該習慣第二名了啊?又掉不了肉,生的什么氣?”
“唉!”高長江似乎是嘆氣,卻又強忍著笑說:“你還不知道,學校里有人開始喊他萬年老二了?!?br/>
秦德威吃驚了一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連鎖反應?
轉頭又對邢一鳳說:“你學學高同學,多缺席幾次月考不就行了!還是你頭鐵,非要次次都參加!走走,中午請你酒席!”
高長江一邊按住了躁動的邢一鳳,一邊對秦德威說:“咱們能不能別去太白樓了?我都要吃吐了!去你情人那里,再叫幾個美人陪酒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