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最終仍然得以全身而退,因為明天還有金殿傳臚大典,秦德威身為殿試讀卷官必定要出席。
故而曾后爹還是顧全大局了,以免把繼子打出痕跡,導致到了明日大典上有礙觀瞻,損害朝廷威儀。
及到次日,清晨宮門大開,各色人員早早就位。
正式大典在奉天殿舉行,而新科進士都在殿外列隊等待唱名,當年秦德威中狀元時也曾經這樣經歷過。
在大典之前,皇帝會先駕臨華蓋殿,也就是三大殿里中間那座。并且會在華蓋殿拆開前三名試卷,最終確定三鼎甲人選和名次,再當場寫進金榜。
包括秦德威在內的十四名讀卷官,此時都在華蓋殿,共同等待三鼎甲的誕生。
等待時閑得無聊的秦中堂忽然對旁邊的嚴嵩說:“嚴閣老要不要與我打個賭?就賭狀元是誰?”
旁人聽到后,很有點詫異,不理解秦中堂突然打賭干什么。
嚴嵩并沒有理睬秦德威的“挑釁”,身為內閣實際執政,傻子才跟秦德威打這種賭。
贏了沒好處,別人都以為內閣執政捧個狀元理所當然,贏了個秦德威這種小年輕也沒什么可驕傲的;但如果輸了,又非常沒面子。
只要我不迎戰,便是無懈可擊,你又能奈我何?
嚴嵩不吭聲,但吏部天官許瓚卻饒有興趣的對秦德威問道:“怎么個賭法?”
秦德威道:“我賭狀元是淮安沉坤,讓嚴閣老賭狀元是紹興潘成,既然嚴閣老不敢就算了。”
嚴嵩冷哼一聲,什么叫不敢?只是不值得而已!
其實有別人想跳出來,接下這個打賭,但就怕秦德威來一句“你不配”,干脆就不自討沒趣了。
又過了一會兒,嘉靖皇帝出現。自從豐州大捷獻俘禮后,這是嘉靖皇帝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亮相,但他卻先說起了另一件事。
原來去歲冬季包括京城在內的北方雪水稀少,今年開春來也沒下過雨,眼看著春旱將起。
聽到嘉靖皇帝提到春旱的事情,在場大臣也沒有不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