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一串油饃饃,幾塊風干的羊肉。
張玨沒拿筷子,手拿著饃一口一個就著馬奶吃了,抹了抹嘴,道:“我看你這次是栽了,跑來想招降楊大淵,結果弄得一身腥往后傳出去,誰還肯歸順你?”
“你怎會覺得我虧了?”李瑕反問道:“說的好似楊大淵是我麾下大將一般,分明是敵方死了個都元帥?!?br/>
張玨見他已喝完一碗馬奶,隨手把桌上裝馬奶的陶罐推過去,道:“楊大淵本來有可能歸順,結果死了,你還壞了名望,豈不虧大了?”
“你是這么算的?”
“不然呢?沒賺就是虧?!睆埆k道:“你可想好了,要如何洗清污名?”
“算不上什么污名。而且與敵人辯解殊無必要。”
“就這樣放棄策反楊家了?”
李瑕沒說是與不是,只答道:“本就是試探,現在試探過了,對面能動手殺人,說明忽必烈給的好處大?!?br/>
“但忽必烈剛輸了一仗。”
“他的實力還在,比我們雄厚?!?br/>
“但他是異族?!?br/>
“楊大淵還有情懷、愿意與我們對話,但死了。”李瑕道:“與別人沒什么好談,權力場上說起來都是正義,做起來都是利益?!?br/>
張玨深以為然,道:“話雖如此,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卻灰溜溜地走了?”
“不然呢?你想趁著對面群龍無首,打一仗?”
“哈,你看出來了。既然是打算與對面辯解,那就打一仗如何?要爭人心,不逞逞威風怎么行?”
李瑕對張玨毫不擺架子,拿起桌下最后一個油饃饃,包著羊肉干,眼中有些思索,態度則很隨意,道:“你是主帥,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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