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并未在開封呆太久,阿藍答兒雖有意將他留下審查,但塔察兒已出兵京湖,張柔也要隨征。
這種有兵權的大將,不是鉤考局想動便能動的。即便真有大罪,也只能將證據送到汗廷由大汗處置。
十月十一,張柔的車駕重歸亳州。
他去時不過是五百精騎,回來時卻還多帶了楊果一家老少百余人。
張弘道站在閣樓上看著,眼睛始終瞇著,神色凝重。
待楊果一家子在小院安頓下來,他才轉下閣樓,一路往書房而去。
“見過父親。。孩兒看到了別院的情形,這是讓楊果將全家帶去壽州上任?只怕不合規矩?!?br/>
“當然不合規矩,但這是史天澤辦的,與我們何干?”張柔脫了盔甲,倚在躺椅上,喃喃道:“還是家里舒服啊?!?br/>
張弘道憂心忡忡,又道:“到時若是楊果全家叛逃,史家真要擔不小的干系,他……”
“他被李瑕逼急了,但他總有辦法轉圜,哪怕送走楊果后稱其是被宋人殺了?!睆埲岬溃骸拔遗c楊果聊過,他不愿出仕趙宋,便是逃了,也打算隱居山林,風聲傳不到汗廷。不需你操史天澤的心?!?br/>
“懶得管史家。”張弘道沉聲道:“我只想早點把李瑕解決了。”
“有線索嗎?”
“沒有,城內有幾個見過李瑕的人,我都已安排出去四處探查,但一直未見到他的身影?!?br/>
張弘道聲音很低,又道:“楊果家中有百余口人,李瑕是否藏在里面?”
“我與史天澤盤查過不下十遍了。你若不放心,自己去查查?!?br/>
張弘道苦笑道:“父親與史帥都沒查出來,想必李瑕并未藏身在楊果處……那不如這樣,我們把楊果扣在亳州,早晚能引李瑕現身?!?br/>
“我兩日內便要啟程攻宋,此事你安排吧?!睆埲岬溃骸暗荒芸厶?,否則萬一李瑕殺了史樟,我們便得罪了史天澤?!?br/>
“是, 孩兒有分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