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虎、亥金留等人已張弓射殺了幾名正要把木石推下山的蒙卒。
李瑕已沖向吉達。
他腳傷未好……依常理而言,這樣的腳傷就不該攀山、不該沖刺,世人總是這么想。
按這個常理再往前推,他李瑕就不該反攻橫子山……也不該敢反抗這時期的大蒙古國。
要做逆天之事,昨日顧忌損失一點實力,今日顧忌一條腿,明日顧忌一條命,如同鄔通一般縮在城防里,何必談逆天?
天下并非沒有名臣名將,并非沒有天才在奮力抗蒙,卻全都活在這世間一板一眼的規矩里。
蒙人卻不講這些規矩,輾轉萬里滅大理,豈是兵法、常理?
忽必烈經吐蕃,穿滿是瘴氣毒蟲的不毛之地,翻雪山、沼澤,橫渡瀘水、大渡河、金沙江,至瘴癘橫行與土著作戰;兀良合臺父子走得則是更艱險的西路……
欲勝這等軍隊,若無對敵之勇氣,以為縮在山林、城關之間發幾支暗器便可大敗蒙軍?
欲戰阿術,卻言“我腳好痛”?
不破不立。
李瑕沖上前的一刻,已完全忘了腳傷。
他只知道,吉達不會想到他有立刻反攻的勇氣,此時必是驚愕交加。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一劍刺出。
無數次的訓練淬煉出的意志,向死而生的孤勇,凝在這一點寒芒之間。
“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