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長江以南,只有一支長寧軍?!?br/>
房言楷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沿著長江一路向東劃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軍壘,是神臂山瀘州城?!?br/>
李瑕瞇了瞇眼,端著燭火湊過去,道:“也是在長江以北?!?br/>
“是啊?!狈垦钥瑖@道:“只要談論川蜀戰略,避不開余帥。自從他‘依山為壘,設險守蜀’,蜀江以北防事堅如鐵鑄,蒙軍難以克攻。可惜余晦無能,蜀南之戰略布局比蒙軍慢了至少三年。”
“我明白?!崩铊υ谏癖鄢且恢?,又點了點敘州、嘉定,道:“這是在重慶西面一條完整的防線,以點帶線,阻斷了蒙軍從江北攻打重慶的可能?!?br/>
“不錯,若蒙軍從北面打下來,長江沿線諸城互為椅角,長寧軍在江南支援,可從容應對?!?br/>
“可兀良合臺是從南面攻來,長寧軍的兵力就捉襟見肘了?!?br/>
房言楷嘆息一聲,顯得有些疲倦,道:“川南這么大地方,長寧軍守不過來,且還須派兵與神臂城呼應,不會有太多兵力支援我們?!?br/>
“嗯?!?br/>
“非瑜,把巡江手撤入縣城吧,我等至少須守住縣城?!?br/>
李瑕搖了搖頭,換了一張慶符縣的地圖看起來。
房言楷又道:“此事須盡快……該封鎖城門了,剩下的百姓、物資沒時間再遷入城中了?!?br/>
“不,繼續遷。”李瑕道。
“蒙軍馬上要到了。”
“我沿河與蒙軍打,拖住他們?!?br/>
“你!巡江手訓練不足,如何與蒙軍交戰?”
“只能打?!崩铊Φ溃骸皯c符縣不到兩丈的夯土墻,守山賊可以,守不了蒙軍。且縣城外地勢開闊,并不利于與騎兵交戰,太被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