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坊西臨西湖,南接吳山,歌舞興盛。
如今賈似道的府邸便坐落于此。
兩更天時,賈似道聽得屋外有婢子急喚,遂披衣而起,步入大堂。
“何事?”
龜鶴莆忙上前一步,道:“阿郎要找的那只蛐蛐……李瑕,有消息了,因阿郎說過此事要立刻報,故而驚擾……”
“說?!?br/>
“是,近兩個時辰前,他殺了左相手底下的鐘希磬?!?br/>
賈似道抬眼一瞥,道:“說仔細?!?br/>
“是。”龜鶴莆道:“在城北梅家橋附近發現的尸體,連身邊的親隨也死了,鐘希磬中三處刀傷,隨身物件都不見了。因尸體旁留了四個血字‘我非余玠’,故而小人斷定乃李瑕所為?!?br/>
聽到這里,賈似道臉上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龜鶴莆又道:“此案本是臨安府處置,但不到一個時辰,左相府已派人接手,之后更多消息小人并未打探到。但,李瑕與聶仲由一起通敵叛國的罪名是定下了?!?br/>
“人呢?”
龜鶴莆應道:“還不知道,看這情形勢,只怕他很快會落在左相手中。”
賈似道端起一杯茶,沉吟著,緩緩道:“可知李瑕為何殺人留字?”
“許是為了……將事情挑明、擺開旗鼓與左相叫陣?”
龜鶴莆說到這里,有些遲疑著,又道:“但,一只小小的蛐蛐,也敢在大公雞面前如此放肆,未免過于囂張了?!?br/>
賈似道放下茶杯,似嫌它無味,道:“去吩咐廚房備些酒菜,再讓后院的舞姬起來兩個,準備一下?!?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