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回后衙,一路上婆子仆婢打招呼也不應,走到院中,看著西廂。
西廂確有兩間空房,如今李瑕已讓人將行李都搬進去了。
此時李瑕不在,江春看著這兩間房,心頭也不知是何感想。
“官人?!苯旱钠拮幽仓樯锨埃瑔柕溃骸暗沟资窃趸厥??豈有縣令與縣尉同住的道理?”
牟珠長相頗丑。
江春當年掀蓋頭時也是嚇了一跳。到如今,夫妻多年卻也習慣了。
“婦道人家不必管這些?!?br/>
“怎就能不管這些?”牟珠道:“女眷住在這里,平白搬進來一幾個外人怎行?要不,妾身讓閻婆把他行李丟出去?”
“胡鬧。這是堂堂縣令能做出來的嗎?”
“他一個縣尉怎就能那般不要臉?”
“他不要臉,我們還要!”
“嗚嗚……官人都不考慮妾身和荻兒……外人進了家……聽說還是個年輕男子,萬一鬧出了風語風言……嗚嗚……”
“煩死啦!”江春大喝一聲。
十余年修為,終于是在這一刻破了涵養。
“別在這哭哭啼啼,回屋里去!休惹我動怒!”
牟珠還想說話,忽然看著江春身后,眼一瞪,愣住了一般。
江春轉頭一看,正見李瑕領著那不男不女的小書童走進院子,還提著一籃雞蛋。
“江縣令。”李瑕拱手,道:“瑕再次謝江縣令收留之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