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揮退妻子,莫名又長嘆了一聲。
觀世間事,一葉落知天下秋,僅看家中妻兒對李非瑜之態度變化,已可見整個慶符縣的反應大抵是如何。
他自是知道牟氏說的并非全無道理,但道理再對有何用?李非瑜怎可能娶自家女兒為妻?
親事如此,官場也是如此,各自之立場也絕非婦道人家想當然就能決定的……
心念才轉到這里,忽聽門外有仆婢通稟道:“阿郎,李縣尉求見?!?br/>
江春不由暗罵,住進家里來,求見倒是方便。
“請進。”
他揉了揉臉,笑著起身相迎,道:“非瑜來了?!?br/>
李瑕進了書房,手里還拿著一幅卷軸。
“江縣令,打擾了?!?br/>
“非瑜不必客氣?!苯旱溃骸巴黹g還過來,有何事?”
“縣令昨日說要置酒為我接風洗塵,你我與房主簿三人好好聊聊,今日怎么就忘了?莫不是我有錯處,惹縣令不喜?”
“哈哈,非瑜這說的哪里話?絕無此事,絕無此事,是未想到非瑜如此勤勉,怕你辛苦,怕你辛苦。”
“既如此,我可否與縣令好好聊聊?”
“這是自然……”
不等江春一句話說完,李瑕竟是將手里的卷軸徑直在江春案上鋪開,那是一卷地圖。
“想請縣令支持,在慶符縣再設一支水師。”
江春聞言,竟是愣在那里,老半晌未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