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咸定二年,五月初。
戰禍已遠走大半年,關中復有了安定之態。
長安府署中,一棵銀杏樹下擺著棋盤。
“廉中郎,廉中郎,由宰相到一幕府中郎,你也甘之如飴?”
“吳公眼界淺了,今日是王府中郎,來日依舊是一國宰相,且不僅是一省之宰相,我哪就虧了?”
“到如今,遮掩都不遮掩了?”
“那吳公說如何辦才好?不如請公恢復姓名,再列宋國宰執之位,請宋天子下詔平叛?”
吳潛不答,自摁了一枚棋子。
廉希憲看著棋盤,不由沉思破棋之法,喃喃道:“棋力高超,晚輩自愧弗如,可惜公如此高的棋力,猶救不回趙氏社稷?!?br/>
吳潛又不答,拿起廉希憲放在一旁的羽扇自扇著風。
廉希憲又道:“平陵郡王至少還是宋國諸侯,名義在,吳公為他效力也不是叛宋。至于往后……吳公這年歲也管不了了,交由我們年輕人便是,何必杞人憂天?”
聽了這話,吳潛竟是笑了笑,眼中無奈更甚。
“若解不了棋,善甫便認輸吧,今日是下棋,嘴上占便宜無用?!?br/>
“上善若水,順勢而為啊?!绷椄袊@道。
兩人開始收這一盤棋,吳潛也是真的無奈。
李瑕起勢太快了,一年收復隴西、關中,一年加封郡王,根本已難遏制。
“山西、河洛一帶,如今是阿合馬在主持,新得到的消息,阿合馬罷免了商挺、趙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