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繼續說下去,可意思早已經明確。
普佐本來就多疑,原本他也懷疑過奎麗,但奎麗是漢斯派來的人,懷疑她,也是懷疑漢斯。
格布這些話,無疑讓普佐有了猜忌。
奎麗腮幫子鼓了鼓,笑出聲,“那不如讓我跟漢斯先生視頻通話,若他說我是假冒,是死是活,我都任憑普佐先生處置。”
格布一驚,這下是沒轍了。
她敢說跟漢斯視頻通話,就已經代表她敢證明自己的身份。
普佐面無表情,“格布,你還有懷疑嗎?!?br/>
格布腳都軟了,冷汗滲在他額頭,“我都是因為擔心——”
普佐將茶杯砸他身上,怒而拍桌站起,“漢斯先生身邊的人是個冒牌貨的事你也敢想,蠢貨,你要是再敢壞我大事,第二顆頭顱,就是你的?!?br/>
格布噗通跪在地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普佐看都不看他,甩手上樓。
格布倉惶地走出別墅,到了庭院,繃緊的身體才稍稍放松下來,他揪住隨從的衣領,咬牙,“回去后聯系唐特,他差點害死了老子。”
將隨從推開,坐上車。
他因為唐特的話懷疑奎麗的身份,可奎麗敢證明她的身份。
普佐非常需要漢斯的幫助,他要動奎麗那是不可能的,在繼續揪著奎麗的身份不放,惹怒了普佐,他根本討不到好處。
野良的死訊傳到黑崎組那,使得黑崎組的人更是人心惶惶,即便脫離了普佐的地盤,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黑崎龍的下落,像是群龍無首。
普佐很快派人過來將一些人帶回去,其他的人則躲了起來,黑崎組可以說是人走茶涼,散的也散了。
此刻,醫院。
野良身邊的人都在黑崎龍的病房,而黑崎龍也得知野良的死訊,整個人除了悲痛,更是恨自己現在無能為力。
南卿帶著人出現在病房門口,病房里的人紛紛看向她。
她止步在床旁,“野良的事,我父親說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黑崎龍沒說話,屋內的人情緒激動,“怎么給,三爺說好的會幫我們,可是呢,野良還是被他們給殺害了,我們一部分的人被普佐的人給威脅帶走,可你們南家幫到了什么!”
南卿瞥向他,表情冷淡,“當初你們要是有點腦子,就不會跟黑崎芳子投靠普佐,我父親救了你們老大,保了你們老大一條命都算不錯了,你們跟著黑崎芳子甚至本橋在普佐的地盤上又為南家做了什么嗎,現在一出事倒喊著南家要幫你們了?”
屋內頓時一片沉默。
南卿面色平靜,“當然,如果本橋沒有貪圖權利,沒有背著你們跟唐特勾結,甚至沒有謀害你們老大,你們都不會有事?!?br/>
“而野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黑崎組,也是為了你們老大,他不死,就是你們老大死,現在我們共同要面對的敵人是普佐,要是這個時候讓你們失去信心,面臨打擊一蹶不振,那我們南家又能救你們多少人呢?”
那男人低著頭,即便不甘心,可他們的確沒資格要求南家必須救他們。
黑崎龍斂住臉上的悲痛,緩過神,“黑崎組若是解散,普佐就不會認為我們是個威脅了?!?br/>
眾人一驚,“龍老大…”
他抬手打斷,語重心長,“我早該想到的,普佐是不可能放任黑崎組回到南家地盤,就算本橋沒有害我,我遲早也會被普佐謀害,只要我活著,我也只能成為被他所用的利刃?!?br/>
其中一人問,“龍老大,您難道真要解散黑崎組嗎?”
“就算不解散,現在的黑崎組也已經不完整了?!焙谄辇埛旁诒蝗焐系氖謹Q緊,“何況我如今只是一個連床都下不來的殘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剩余的人?!?br/>
他說完,看著南卿,“南少,我不求你能幫他們,但我希望剩余的人能有活下來的機會,遠離普佐的威脅?!?br/>
南卿答應了。
她從病房走出來,阿月在電梯口等她,“少爺,很抱歉,野良從醫院離開那天我應該派人跟著才是?!?br/>
她走進電梯,阿月緊隨其后,摁下一層,她問,“尸檢報告出來了嗎?!?br/>
阿月說,“已經出了,死亡時間在兩天前,身上多處骨折跟外傷,應該是跟人搏斗過,致命傷應該是在頭部,奇怪的是,他是死后兩天才砍下的頭顱。”
南卿托著下巴,瞇眼,“死了兩天的人,還砍下頭顱做什么?”
阿月搖頭,她也不清楚。
兩人走出醫院,來到車前,南卿剛打開車門坐進去,看到后座還多出來的一個人,驀地一怔,“你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