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宴席一直持續了足足七日,桐湖郡但凡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無一不登門拜訪,拜見慕容氏新任家主。
慕容畫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聽著外頭的喧囂聲,整日里只坐在窗邊看書或者發呆。
“姑娘莫不是覺得孤單了?爺說過了,也就這幾日忙,畢竟剛剛繼任家主之位,許多事情等著交接,還有接受那些世家大族們的拜訪,自然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姑娘,等這幾日忙完了就好了。”春蓮進來給慕容畫倒茶,看她神色郁郁的,像是不大開心,便說話開解她。
慕容畫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和她多說的打算。
她心情不好跟慕容淮在不在沒什么關系,若是可以她寧愿他一直這么忙,他在這的時候她才覺得格外難熬。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是從前那個輕易被一眼看到底的毛小子了,他心思沉的她根本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現在和他在一起就覺得緊張又壓迫。
可哪怕是這幾日,他忙的再晚他也會回來,非要抱著她才能睡,她有時候都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自己似乎都要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這種認知讓她一瞬間清醒,嚇的一身冷汗,毛骨悚然。
這并非是她想要的生活,這種被強迫被禁錮被安排的生活,她只會感到窒息,她怎么能夠適應?
她得離開這里,她要離開慕容淮,她不能忍受自己最終成為那樣一個被磨滅了所有的意志,被溫水煮青蛙到習慣被人安排的一切。
她袖中的手緊緊的掐起來。
——
而此時外面正在大擺筵席,丫鬟們流水兒似的端著托盤穿梭在人群之中,名門望族的貴公子貴婦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
桐湖郡的民風較京都城要開放一些,沒有太多男女大限,尤其是這種大場合,只用一面屏風作為男女分隔,甚至于成了婚的婦人也可以在男賓這邊說話。
畢竟今日真正的主角是慕容淮,大家都是沖著給他拜賀才來的。
慕容淮四平八穩,沉著的應對著眾人的道賀,觥籌交錯,倒是熱鬧。
而屏風的另一邊,不少的貴女們也在殷殷切切的隔著屏風看著。
慕容淮作為慕容氏嫡少爺,他的大名在桐湖郡是響當當的,但向來不是什么好名聲,反而被冠上了桐湖郡小魔頭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