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五道之外,總會延伸出一些其他旁支,比如陣法,丹藥,封印之術等等,這些方法雖然不能用來修行提升境界,但卻是自身實力的一種獨特延伸方式。
以常漸離的能力,如果想要保命的話,應該沒有人可以威脅得到他。
“半個月后我再來?!?br/>
三人聚在一起聊了許久,等到外面的天色都漸漸黯淡了下來,寧北和蘇幕遮才起身離開。
冬天的白晝總是要更短許多,街上的晚餐鋪子才剛剛支起來,太陽就已經落山了,因為下了一天的雪,天空中漆黑黯淡,沒有任何光亮,好在朝歌城里燈火通明,將地面照的很清楚。
“想好了?”
蘇幕遮與寧北并肩走著,就像當初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候一樣。
寧北走到了一處小吃攤子前站下,看到是秦長魚很愛吃的炸丸子,于是朝老板要了幾串,輕聲道:“只有兩頭同樣重量的事情才需要去考慮,這件事在我看來并不需要多想。”
皇位很重要,坐上那個位子才能更方便將他們幾個人未來要做的事情做好,但與未來這個虛無縹緲的位子比較起來,毫無疑問,眼前的陸公子才是更重要的。
手里有兩塊糖,扔一塊留一塊需要思考。
但手里有一塊糖和一塊石頭,當然不需要猶豫。
“說不定會有什么轉機。”蘇幕遮淡淡道。
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到時候會發生什么變故都不一樣。
老板將丸子炸好遞了過來,搓了搓手笑著說道:“二十文?!?br/>
從應天府到舊院的距離并不遠,朝歌城長街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倒是小巷子里的還有不少殘余,走在上面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這件事的困難程度就在于妖國一行人占據著兩國和平的大義,讓寧北一脈的人都無法插手,無論是寧北一脈還是寧瑤一脈,說到底都是神朝的官員,都是神皇的人。 妖皇送來了一封信,這是帝王與帝王之間的交流,神皇不會再插手,也不會允許下面的人插手。
因為如此,寧北身邊最大的助力,潁川秦家也不能插手。
所以想要救陸海棠就只能憑借寧北自己,但這不是最關鍵的,無論是寧北還是秦長魚顏先生等人最擔心的都不是寧北能不能救的下,而是他插手之后的結果。
院子里很熱鬧,走到門口還能聽見長風的咯咯叫聲與秦長魚惱怒的呵斥。
推門進去,陸海棠的畫像貼在門上一動不動,哪怕是今日這么大的風雪都沒有損壞丁點。
院子里大黃雞驕傲的昂著脖子,秦長魚捂著自己的膝蓋惡狠狠地盯著它,手里還提著一根木棍,大有一言不合今晚就要吃雞的感覺。
青青則是在屋子里忙碌,小屋的煙囪上向上升著炊煙裊裊,一陣陣的飯菜香味從屋內傳來。
壓下了雪花的冰冷,居住在這種小巷子里總有讓人難忘的事情發生,比如每天到了飯點四周傳來的煙火味道,那是在多少年之后都無法忘記并且會為之深深懷念的味道。
“又怎么了?”寧北將手里的炸丸子遞給秦長魚,看了一眼有些狼藉的院子,無奈的問道。
之前長風還小的時候倒好說,沒辦法興風作浪,而且小東西偽裝的特別好,一副十分聽話的模樣,可現在卻變了,大概是長大了,叛逆期到了,整天要是不做點什么壞事都覺得渾身不舒坦。
而且或許是因為在潁川留的時間太長,被秦牧寵著,所以無法無天,最愛找秦長魚的麻煩,兩個人隔三差五總會打上一架。
秦長魚接過了寧北手里的丸子,看到是自己最愛吃的口味,惱怒的情緒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將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冷著臉說道:“我在那里陪青青堆雪人,本來都快堆完了,這只雞過來就給撞碎了,如此也就罷了,偏生還飛到墻上咯咯直笑?!?br/>
狼藉一片的地面散落了許多雪塊,從上面的形狀依稀可以看組合在一起時候的雪人模樣。
寧北瞥了長風一眼,大黃雞依舊高昂著脖子,一雙小眼睛似閉非閉,看上去頗有一種睥睨天下英雄之感。
“你又去聽戲了?”
離開青銅樹在潁川的半個多月時間里,大黃雞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和秦長魚打架之外,就是騎著大黑狗跑去茶樓戲館聽戲,心情好了還會叼著一個錢袋子,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錢,進去就直接仍在臺上,然后蹲在桌子上大搖大擺的聽戲。
一副我是大老爺,我來照顧生意的模樣。
潁川本就是秦家的地盤,人們基本上也都認識寧北養的這只雞,所以也都是見怪不怪,反而是樂的如此,畢竟長風每次出手都十分闊綽,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過聽的戲多了,就喜歡去模仿里面的人物,上次寧北覺得有意思就和它一起去聽,戲臺上的角兒唱的好像是一個叫什么卻道尋常的戲,里面有個劍仙蕭泊如,樣子屌屌的,大黃雞聽的入神,回來后就偶爾會擺出這樣一副樣子,顯然是已經將自己代入進去了。
驕傲的劍仙從不屑搭理人,所以長風就好像是沒聽見一樣,脖子反而是昂起的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