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都在圍觀。
第五長思遠遠站著,他只是答應盡可能保護寧北的周全,至于是否能夠獲得傳承,這一點在他的眼中并不重要。
可以更好,不可以也沒什么。
人群在竊竊私語,前一刻還殺的頭破血流,地面上躺著百余具尸體,這一刻就已經開始默契的停下了沖突。
傳承一旦被獲得是可以再次被搶奪的,也就是說哪怕安溪得到了這份傳承,在傳承結束之后依舊還要面對眾人的圍堵,尤其是要面對寧北。
哪怕是傳承當中帶有保命的能力,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不惜得罪寧北,也要搶到這份傳承?
這就是在場一些聰明人所思考的問題。
也是寧北在思考的問題。
目光在人群當中流轉,不知何時,李兆乾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看來他已經知道留在這里爭不過寧北,所以就悄無聲息的離開。
“小侯爺,你竟然還能這么平靜,我現在越看這個女人越生氣,恨不得當場生吞了他?!辈芮г谘懒炎斓牟煌AR著。
被人利用很難接受,被人算計很難接受,但更難接受的是你自以為掌握了主動,所以不怕對方的算計但卻偏偏被對方給算計了。
這會顯得自己很蠢,很自以為是。
所帶動的情緒就會更加難堪和憤怒。
寧北沒有看他,只是說道:“憤怒是所有情緒當中最沒用的一種,你可以想要殺她,甚至挫骨揚灰都沒問題,但唯獨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br/>
憤怒是每個人都不可或缺的情緒,但憤怒是會影響情緒和思維的,會讓你做出錯誤和不理智的決定。
所以這個人該死,那就找機會殺了她,就這么簡單。
保持理智和冷靜,這是師兄自小就教會他的東西。
曹千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心中對寧北的欽佩再度加深了不少。
一個不會被情緒左右的人,可以隨時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顯然,這位小侯爺就是這樣的人。
深藍色光柱沖霄而起,聲勢浩大,但卻并沒有吸引更多的人前來,因為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方圓五十里之內應該都不會再有其他人出現。
接受傳承的過程會持續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沒有人離開,哪怕是知曉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得到這份傳承的人也沒有離開。
因為每個人心里都知道,等到這名大溪河弟子接受完傳承之后,這里還有一場好戲要看。
時間緩慢流失,青銅樹內沒有風,雖然距離巖漿遙遠,但依舊能夠感受到火熱的溫度,就像是炎熱夏日里頭頂上最嚴酷的日光。
“你抓不住她?!?br/>
不知什么時候,第五長思已經走到了寧北的身側,望著馬上就要結束傳承的安溪開口說道。
第五長思身材并不高大,只是與寧北相仿,身著黑衣,容貌清秀,看上去沒有什么壓迫感,也沒有什么戾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就是這么一個人在簡單的一個照面就將常思佾給打成了重傷。
“為何?”寧北看著他,詢問道。
曹千元也是看了過來,對于這個剛剛幫了他們又實力非凡的人感到敬畏。
第五長思沒有解釋,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向著深藍色光柱之內指了指。
二人轉頭看去,只見剛剛還耀眼無比的沖霄光芒已經開始消散,然后盤坐在其中接受傳承的安溪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
晦澀的氣息在其身周環伺,無形的氣吹拂著她的衣衫與發絲揚起,在場數百人都是同時瞇了瞇眼睛,只感覺一股凌厲之感從面前一閃而逝,讓他們下意識頭皮一緊。
然后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單單就是從這股子氣勢之上就可以感受得出這名大溪河女弟子所獲得的傳承有多么強橫,估計即便是在這青銅樹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傳承當中,也是屬于頂尖上乘。想到這里,不少人又紛紛將目光放到了寧北的身上,想要看看這位小侯爺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