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消失,牽引的感覺也隨之離去,寧北轉頭看向了身旁氣喘吁吁地曹千元。
這位曹小寶的兄長看上去和洛留年紀差不多大,衣衫襤褸,頭發被燒焦一片,滿臉漆黑,十分的狼狽不堪。
“武修因為近戰的緣故面對炙熱火焰防身的火靈一時間慌了手腳也很正常,但你到最后卻連一點反制的手段都想不出來,太失分寸。”寧北看了他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行走。
現在漫無目的,并沒有傳承明確的位置或是信息,除了順著一條路走下去之外也沒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
被訓斥了一句,曹千元有些尷尬的起身,因為動作幅度有些大而牽扯了傷口被疼的咧了咧嘴,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悶悶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寧北身后。
在曹家年輕一代總共有十幾位兄弟姐妹,其中最出色的自然是當屬曹小寶無疑,往下其他人都是要遜色一籌。
大家族中最難以避免的就是內斗,尤其是當兄弟姐妹眾多的情況下,曹千元在曹家年輕一代中排行第四,性格也是得過且過,說好聽點的是不爭不搶,說難聽的就是胸無大志。
可胸無大志的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自己沒什么大的理想,卻還偏偏希望能夠天上落下餡餅不偏不倚砸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后一飛沖天。
這次的青銅樹在曹千元眼中看來就是這樣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只是心中的熱血剛剛升起來,還沒來得及流轉全身,就被一只鳥給揍了。
頓時,滿腔熱血冷了個干凈,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什么傳承,什么一飛沖天,這樣的餡餅都是和自己沒有關系的,能活著出去都算是了不得了。
所以幾乎沒有什么思考和猶豫,曹千元自然而然就開始跟在了寧北的屁股后面一起走,最起碼跟著這位小侯爺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更何況父親前不久都已經同意正式加入了寧北一脈,那自己就是自己人,同為自己人,總不能把自己扔下不管吧?
如此一想,本來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頓時安穩了不少。
就連走路的步伐都跟著有了力度。
寧北沒有拒絕,他很清楚曹千元的想法,但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去關注。
一路上碰見了不少人,但無一例外,全都是遠遠對視一眼,然后就各自散開,沒有人互相接近,這里和外界隔絕,里面無論發生了什么外面都不知道,換句話說,就算是自己在里面死了,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是誰動的手。
更何況如果結隊前行的話,碰到傳承之后該怎么分?
只怕還不等外人來,自己一個隊伍的人就開始大打出手了,在沒有絕對信任的前提下,單獨行動無疑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條巖漿很長,寧北已經沿著流淌的源頭方向行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可依舊是看不到盡頭的存在。
正當打算停下休息片刻的時候,在左側大概十里之外的地方忽然有一道赤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看那架勢,就像是要把蒼穹都破開一個窟窿似的。
“這不是有人離開的接引光束?!睂幈碧ь^望著,哪怕是相隔如此距離,依舊是能夠感受到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氣息隱隱傳來。
腐朽的古意卻偏偏還帶著宛若新生的交織,就像是一個萬古之前的人于此刻蘇醒一樣,滄海桑田盡在這開合之間。
曹千元呼吸急促著,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說道:“會不會是有人得到了朱雀傳承?”
寧北仔細感受著這股氣息的變化,然后搖了搖頭,道:“不會,大概率只是圣獸朱雀的追隨者所留下的傳承?!?br/>
如果是朱雀傳承被人得到的話,想來動靜會比現在大得多,而且這股氣息雖然足夠年久滄桑,但顯然和天有卷上記載的朱雀氣息大相徑庭。
“那我們要不要過去?”曹千元詢問道。
“當然要去。”寧北沒什么猶豫,與其這么漫無目的的朝上游行走,莫不如去那處地方看一看,搶奪傳承這種事他是不屑去做的,但要是能夠從中找到這青銅樹內諸多傳承之間的聯系,也不失為一種方式。
十里距離其實算不上有多么遙遠,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就是兩刻鐘的時間就可以趕到,寧北和曹千元也沒有全力趕路,差不多一刻鐘之后方才來到這個出現赤紅色光柱的地方。
赤紅顏色并沒有消失,而是始終保持著,在里面盤坐著一個少女,看上去應該是正在接受傳承,在傳承還沒有結束之前,這道赤紅光柱都不會消失。
此時在光柱四周已經出現了數十人,而且遠處還在不停地有人趕過來。
進入青銅樹的人加起來大概有著數萬人之多,畢竟不單單只有庭院之內頂尖世家,那些在庭院之外的二流世家的年輕一代也全都參與了進來。
此刻出現在這里的不過是極少一部分罷了。
數十人圍在四周,皆是目光閃爍的看著盤坐在赤紅光柱之內正在接受傳承的少女。
“看那穿著,好像是大溪河的弟子?!辈芮г⒅倥戳艘粫?,然后忽然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不算下,再加上一身造型獨特,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一開口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讓那些目光變得更加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