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0點多鐘,一列車隊抵達河內市三元大街,轉彎進了紅潤貿易集團子公司的大院。
這個紅潤集團的子公司叫東升快運,相比于其它的跨大區公司來講,門面看著是有點小的,占地面積約有六七千平,主樓大概有五層,周邊兩側全是物流倉庫。
車隊停滯后,江州帶著蘇天御等人下車,一路走進主樓,去了三層的會客室。
眾人進屋后,江州站在走廊內喊了一句:“蘇先生!”
蘇天御立馬迎了出去:“麻煩你們了?!?br/>
“不客氣,呵呵?!苯菪α诵氐溃骸叭A資企業在老三角確實有一些特權,但現在的情況比較亂,這個特權還好不好用誰也不清楚,所以你們在這兒要稍微低調一點,不要聯系其他人,也不要亂打電話,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br/>
“好!”蘇天御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那桂家那邊……?”
“他們的事情有人會處理,你不用擔心。”江州回了一句后,扭頭看著助手吩咐道:“蘇先生家里人受傷了,你叫醫生過來幫忙處理一下,把大家安頓好?!?br/>
“是!”助手點頭。
“行,那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苯萆焓?。
“麻煩了?!碧K天御與對方握手。
二人交流結束后,江州就帶人消失在了走廊內,而蘇天御則是返回室內,叮囑了一下眾人。
大概過了十分鐘不到,侯國玉站在窗口注意到,院內有二十幾名安保成員,將公司大門徹底鎖上,并且用貨車將門口堵死,院內的幾輛車里,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槍械。
這一幕讓侯國玉心里有些忐忑,他找到蘇天御說道:“瑪德,這個架勢很讓人心里沒譜??!你看樓下那些保安,把門堵死了,把槍都拿出來了!這說明……可能有人還敢跟華區的人動手?!”
蘇天北也很驚詫,扭頭看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個紅潤集團就跟大使館的性質差不多了吧?不能有人敢往這個院里沖吧?!”
蘇天御聽著二人的話,內心也是挺無助的:“誰能說得準呢?這邊太亂了,信息太少,咱也看不懂啊。”
……
河內,軍情監察處總部。
阮正坦坐在監控室內,仰面正在滴著眼藥水。
審訊室內,短短的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桂孟軍已經被折騰得沒有人樣了。
他仰面躺在椅子上,衣物被自己的汗水浸透,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但表情卻極其痛苦。
一名身材中等的青年,穿著白襯衫,挽著袖子,彎腰抓著桂孟軍的頭發:“還堅持???何必呢?!”
桂孟軍靠在鐵椅子上,雙眼渙散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你再對抗,我可要打藥了。”青年扯著桂孟軍的頭發,使勁搖晃著他的腦袋:“這個藥打了,你可是要留下一輩子后遺癥的!你想好了,為了點身外財,你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得嘛?!”
桂孟軍怔怔地瞧著對方,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一定不能服軟,一旦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那可能死得更快。
在這一刻,桂孟軍更加堅信,剛才阮正坦說的話肯定不全是真的,一定是有撒謊成分的。
對方先是搞了鐵案誣陷他,隨后又讓他簽各種財產割讓協議,這其中還包括數個軍備大廠的產權。
那么問題來了!對方已經在案件上對他進行誣陷了,甚至強迫他按了手印畫押,那為什么反而在財產割讓上,要走正常的法律途徑呢?非得要讓他自己妥協簽字呢?
這其中肯定是有不為人知的原因的!
桂孟軍想通了這一點,就更不可能妥協了。因為軍備工廠的產權,以及貿易公司的股權,雖然在桂家的掌控之中,但他們等于是替華區那邊代持了一部分啊。
整個產業的主導權,也在華區那邊。
如果桂孟軍傻了吧唧的,在沒有征得上層同意的情況下,就直接交了權,把盤子弄崩了,那自己最后一張護身符就沒有了。
得罪了華區,誰還能保他呢?
桂孟軍把事情的關鍵點在心中模擬了一遍,雙眼飄忽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依舊一句話都不說。
青年瞧著他松開了手掌,回頭吩咐道:“給他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