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大酒店三層,蘇天御,蘇天北,余明遠三人,從下午三點多鐘,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半左右,也沒有見到尤一凡本人,甚至除了客房服務員送了兩次水外,都沒有其他人進屋跟他們說過話,打過招呼之類的。
客房內,饒是耐性很好的蘇天御,余明遠,此刻也有些不耐煩了,不停地看著手表,抽著煙,喝著已經涼下來的茶水。
蘇天北本是個急性子,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氣,那這會肯定早都走人了。但這次不一樣,因為老佟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魏相佐能不能上位,海軍這邊的話語權很大,而協會能不能生存下去,也全看老魏是否能上來掌管閘南。只有他當上了幫帶,海上的貿易才能重開,同濟會才有穩定的收入來養人。
綜合以上原因,蘇天北哪怕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發一句牢騷,只是稍微有點走神,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剛開始余明遠和蘇天御還有交流,但等到最后就已經麻木了,誰也不跟誰說話,只呆愣愣地看著門口。
一晃時間來到了八點多,安靜了許久的門口終于響起了腳步聲,之前接他們進來的那名青年,看著眾人一愣:“哎呦,你們還沒走呢?”
“呵呵,嗯?!庇嗝鬟h尷尬地笑了笑,站起了身。
“我以為你們早都走了呢,一忙活,都忘了這屋還有人呢。”青年迎過來,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哈,凡哥陪幾個朋友在打商務麻將,這會剛玩完,我們要去龍口的一家娛樂城坐坐,要不然……你們就先走吧,回頭咱們再約?”
余明遠按捺住心中的負面情緒,滿臉笑意地問道:“兄弟,凡哥幾點能應酬完?我們可以跟過去,再等一等?!?br/>
余明遠態度這么謙卑,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今天不見尤一凡,那明天再約,就還得麻煩已經走了的老佟,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約上時間還不一定。所以他想今天就見尤一凡,不管事成不成,也得先打個照面熟悉一下。
“呵呵,這么急啊?”
“是,我們真的想跟凡哥聊聊!”
“那你們就跟著吧,我們去頂尊娛樂城。”青年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不過幾點能結束,那就說不準了?!?br/>
“行,沒事,我們等?!庇嗝鬟h立即點頭,邁步走近青年,低聲拿話點了對方一下:“也麻煩你,適時地提醒一下凡哥,一會抽空和我們聊兩句。咱倆留個聯系方式也行,回頭私下聚一下,我必然當面感謝……因為今天真的沒準備?!?br/>
這話說得已經很赤果了,但青年似乎不太領情,只笑著回道:“你們跟凡哥聊就行了,我做不了主?!?br/>
說完,青年沒有再和眾人多說,只快步離開了房間。
余明遠目送對方離去后,扭頭看了一眼蘇天御:“走吧?”
“嗯,走吧!”蘇天御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一直坐在沙發上喝茶水,整個人已經很困倦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點了點頭。
二人叫上了蘇天北,快步離開酒店,開車直接趕往了龍口區的頂尊娛樂城。
事實上,蘇天御等人到達娛樂城的時間,只比尤一凡等人晚了不到五分鐘,所以他們就順勢在后者的包廂旁邊,又開了一個小包,并且隨便點了一點酒水。
為了表達誠意,余明遠叫來了頂尊娛樂城的銷售經理,直接在對方的賬戶系統內刷了五萬塊的預留金,并且告訴他,尤一凡那間包房今晚的所有消費,都扣他的帳,多退少補。
經理肯定也是個懂事的人,他去尤一凡包廂敬酒的時候,特意說了這個事,但尤一凡只笑了笑,沒有吭聲。
……
小包廂內,蘇天御呆愣愣地瞧著余明遠,突然來了一句:“感覺你一夜之間,好像成熟很多?!?br/>
余明遠喝了口啤酒,只淡淡地回道:“沒人能不顧一切地幫我了?!?br/>
蘇天御沉默。
“點幾份外賣吧,我餓了?!庇嗝鬟h臉上沒有悲傷的情緒,反而是笑著說了一句。
蘇天御點了點頭,拿著電話訂了幾份外賣。
余錦榮突然去世后,余明遠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身上公子哥的架子沒了,沒有了揮金如土的氣勢,也沒有端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份坦然和瀟灑,反而瞧著像個處處謹慎,處處要低頭的草根創業者。
是的,社會就是這么殘酷,成年人的世界也沒有任性可言。今天的余明遠就像是一位拎著皮包,四處亂竄的房產銷售,客戶很難搞,你踏馬要敢甩臉子,要敢轉身就走,那明天就沒飯吃。
換成以前,就尤一凡這個態度,余明遠可能一杯酒就潑對方臉上了,但今天的他,不但要彎腰,還要替人家把包房費結了。
時間和經歷,總會令你成長的。
……
三個兄弟坐在包廂里吃著外賣,一直等到凌晨一點多鐘,尤一凡終于出現了。他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喝多了,總之整個人臉色漲紅,步伐非常漂浮地走了進來。
“哎呦,余總,實在不好意思,一區來了兩個頂頭上司,我是必須要安排一下,讓你們久等了?!庇纫环残χ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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