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輝聽著大白做的詩,極為無語地回頭掃了他一眼:“就硬押韻唄?”
“唉,這日子過得真讓人羨慕。”大白很感性,嘆息一聲說道:“咱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有這樣一個院子,天天跟六七個小姐姐談心,作畫。”
眾人懶得再搭理這個浪漫主義詩人,邁步進了大院,就奔著余明遠所在的房間走去。
大白路過泳池那邊,揮動著小胖手沖著美女們打了個招呼:“七七,娃娃,好久不見吶?!?br/>
“呀,大白老師!”娃娃掃了一眼大白,有些奇怪地說道:“你這是……受傷了啊。”
“我在天鴻港見義勇為來著。唉,別提了,說起來又是一段熱血傳奇。”大白厲害就厲害在,他什么話都能接上,而且聽著還極為絲滑:“你們這是干啥呢……?”
搭上兩句話,大白已經奔著姑娘們走了過去。
孔正輝回頭喊道:“你有點正事不……!”
“你們去談吧,后續我跟著執行就完了?!贝蟀讚]了揮手,邁步走到姑娘們身邊說道:“哎呀,你們搞這么多野營裝備干啥啊……?”
“周末我們要去露營呀?!蓖尥捱@段時間沒少遭受大白的簡訊騷擾,二人雖然沒怎么見面,但還算是網友,所以她很熟絡地回了一句。
“露營啊,哎,你們準備去哪兒啊,大峽谷,還是周邊水庫?。俊贝蟀滓娍p插針,彎腰坐下來就開始介紹道:“我以前喜歡攝影,經常在周邊轉悠,這里我都很熟……?!?br/>
“你還喜歡攝影啊?”安七七有點意外。
前方,三人沒在管這個泰迪,繞過別墅門前的小亭子,就來到了余明遠的房間外側。
草坪上,余明遠坐在雨搭下面的躺椅上,擺手招呼道:“都是自己人,隨便坐哈。冰箱里有飲料,你們自己拿,別客氣?!?br/>
天鴻港事件之前,蘇白孔三家最多算是拜了門子,在環衛圈內站隊,而這個事情結束后,三家和余家的關系才算真正升溫,進入了抱團狀態。所以不管是蘇天御,蘇天北,還是孔正輝和白宏伯,此刻與余明遠交往都不像以前那么見外了。
蘇天御順手從一樓陽臺的冰箱里拿了幾罐冷飲,伸手遞給孔正輝和蘇天北后,就大呲呲地坐在了藤椅上。
“這幾天我又找了一些關系,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余明遠穿著大褲衩,躺在躺椅上,嘆息一聲說道:“徐虎天天拎著錢,拎著禮品串門,把我們的后路都封死了,海關那邊沒人愿意和咱接觸啊?!?br/>
蘇天北喝著飲料,輕聲問道:“他整咱七寸,咱也干他要害就完了唄?”
余明遠扭頭看向他:“什么要害?”
“唐柏青那個案子的細節,外人不清楚,但咱們清楚啊?!碧K天北低聲說道:“如果咱讓吳家翻案,咬他一口,這會不會很麻煩?”
余明遠聞聲直接擺了擺手:“這個辦法不行。你要明白,唐家平這個事,找的可不是一兩個警署關系運作。從具體辦案人,到區警司,警務署醫院,再到檢方,法院,刑事羈押所,他們都安排完了。咱們要捅咕翻案,那針對的就不是唐柏青一個人,而是要得罪一大票人。最重要的是,這個案子很難翻,吳家收了錢,你不見得能控制,而且那個女死者家屬也和老唐談完了……你明白嗎?”
“也是。”蘇天北無奈地點了點頭。
“況且,咱的這個買賣,也不光會和唐柏青產生利益沖突,他只是其中一環罷了。”余明遠嘆息一聲:“天鴻港的事一結束,咱直接對抗的,其實是整個港口的灰色利益鏈條。說白了,碼頭的權錢人群體,既是幫碼幫和唐柏青護盤,也是在為自己護盤,不然以后碼頭豈不是夜總會了?誰眼紅了,想掙錢了,都可以在這里摻一股?!?br/>
“有道理?!笨渍x直白地插了一句:“這就跟現在有外人想搶臟幫生意一樣,不管咱們和長清公司搞成什么樣,最后可能都會一塊槍口向外?!?br/>
余明遠喝了口茶水道:“這個事挺難處理,咱得穩著點弄。”
“其實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碧K天御喝著冷飲,大咧咧地說道:“就看你想搞這事的決心有多大了?!?br/>
余明遠看向他:“這話怎么講?”
“如果咱只想在海上做點買賣,把規模就穩定成現在這樣,那咱跟對方再搞兩個回合,就可以服軟了。我們三家的利益分成被稀釋,你也交出去點股份,然后當孫子,掙錢?!碧K天御回。
“你繼續說。”余明遠緩緩坐直了身體。
“如果你是奔著打開碼頭缺口,在這兒插根旗,搶到一定的市場份額,那就得有魚死網破的決心?!碧K天御直言說道:“剛才我二哥有一句話,說得是挺對的。”
“哪一句?”蘇天北問。
“他打你七寸,你就搞他要害?!碧K天御很陽光地看著余明遠:“你細琢磨琢磨這句話……。”
余明遠木然端起茶杯,正在思考蘇天御的話。
“哥!”
就在這時,娃娃走了過來,笑著問道:“你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