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的一夜結束,迎來了破曉的黎明。
次日一早七點半。
河內首府外的衛戍兵團司令部內,蒲興國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后,精神抖擻地換上了自己的上將軍常服。
在所有的將軍中,蒲興國的年紀都算是比較小的,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胸前掛著各種軍功章,往廳房內一站,顯得自己英姿挺拔,氣勢昂然。
從首府來的大校軍官,邁步走到蒲興國身邊,輕聲說道:“發布會要開始了?!?br/>
“走吧。”蒲興國笑著回了一句,邁步領著眾人,一塊下了樓。
司令部的大廳內,發布會現場已經布置好了,從城內趕來的數十位媒體記者,此刻已經按照座次落座。
蒲興國沖著眾人擺了擺手,邁步就要登臺。
“等一下!”大校叫了一聲。
蒲興國回頭看向了他:“長官,您還有吩咐?”
大校動作隱晦地遞出了一張紙,輕聲說道:“這上面有您應該說的話?!?br/>
“是,長官!”蒲興國表情充滿諷刺地回道。
大校做了個請的動作。
蒲興國邁步上臺,動作毫不隱晦地攤開了紙張,看著上面的發言內容,嚴格按照大校的意思,輕聲朗讀了起來:“經過本人慎重考慮,我決定從即日起辭去衛戍兵團司令員一職,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也會認真思考自己在工作中存在的失誤。在任職衛戍兵團總司令期間……我多次縱容某一特定群體的軍官,給部隊的風氣帶來了很多不好的影響……?!?br/>
發言稿的內容,乍一聽有點像“罪己詔”,雖然無特別犀利的言辭,以及政治指向,但細細琢磨卻不難發現,這份稿子有點軟刀子割肉的意思,也向外面傳達了一個隱晦的信息。
那就是蒲興國的辭職,并不是單純的下課了,而像是內部調查開始前,被迫妥協的放棄權力。因為他不止一次提到了自己在工作中,是存在大量失誤的。
其實在朗讀這份發言稿的時候,蒲興國是一直壓抑著內心憤怒的沖動的,他很想沖著下面的媒體,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帶有攻擊性的話,可仔細一想,這些媒體又是由誰操控的呢?
唉,他們只會報道上層想要看到的新聞,所以蒲興國在這里喊破喉嚨也沒用,一切的流程都是被安排好的。
新聞發布會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媒體人撤走后,蒲興國再次被單獨囚禁。
早上九點半,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情況,通過媒體媒介的散發,已經擴散到了全世界。
華區,西南戰區司令部內,小青龍看著新聞,插手說了一句:“交權保命了?”
項靖陽端起茶杯,沉吟半晌后回道:“……我看不像啊!如果是交權保命,新聞發布會不會開得這么急,應該是先控制,再談問題?!?br/>
小青龍扭頭看向項靖陽:“不會吧?”
“往后看吧?!表椌戈柡攘丝诓杷ゎ^喊道:“傳令,通知前沿第一軍,準備開拔。”
“是!”副官敬禮回了一句。
……
中午12點半。
河內軍情監察部的后院倉庫內,桂孟軍意識模糊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室外,六名軍情人員正在焦急等待著。
“我就不明白了,阮長官已經留話了,我們還在等什么?”一名中年焦躁地問道:“先干完算了!”
領頭的一名男子,扭頭看向他問道:“阮長官說他去哪兒了?”
“說是去兵團司令部了啊!”對方回。
“你踏馬傻?。?!”領頭男子用家鄉話回道:“剛才的發布會你沒看???你我頭上的那棵大樹都倒了,我們阮長官還能回來嗎?”
眾人沉默。
“問題是上層命令就是這樣啊,萬一事情還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