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倪總吃著口味清淡的菜肴:“老實講,三豐資本的實力還是蠻拔尖的,他們也對成立各種協會的事感興趣。如果你著急想拉一筆投資,我可以從中間幫你引薦一下沈飛,具體的你們談?!?br/>
余錦榮斟酌半晌,突然壓低聲音問道:“老倪,這個沈飛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呵呵,你很有感覺啊?!蹦呖偼蝗恍α?。
“我聽說這個人的一些事兒,他好像是從華區……?”
“對?!蹦呖偞驍嘀氐溃骸巴饷嬗袀餮裕f他的集團有神秘的東方背景。不過資本圈內啥都缺,就不缺傳言,這些話……未經考證,也當不得真?!?br/>
余錦榮眨了眨眼睛:“還是算了吧?!?br/>
“你有顧慮?”倪總低聲回道:“我覺得是這樣,如果你很缺錢,咱可以先談談嘛。即使他的三豐資本真的有政治背景在,那未來在終止合作也可以嘛。拉投資,還是以先搞錢為主?!?br/>
“說實話,我確實想快點拉到投資,但搞協會這個事,它也不能有奶便是娘啊?!庇噱\榮調侃著回道:“三豐集團要真跟老家那邊有關聯,那我找沈飛投錢,就跟作死沒啥區別了。咱畢竟是在一區的政治體系下做事,而且還想搞的是民間團體,協會,這一旦引入對立區的錢,那性質就徹底變味了。鬧不好腦袋都得搬家。”
“也是,協會這個事確實很敏感,它跟正常招商還不一樣啊,有一定政治色彩啊?!蹦呖傸c頭。
“是唄,這事不光要讓資本考察咱們,咱們也得考察金主啊?!庇噱\榮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br/>
“你這個項目,任重而道遠啊,老余!”倪總也干脆,舉杯說道:“我目前情況不太好,只能祝你一帆風順了?!?br/>
“哈哈,好,今天就當回一區敘舊了,不談公事了?!庇噱\榮與倪總撞杯:“來,干了?!?br/>
說完,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
余錦榮確實想快點拉到投資,但他畢竟是軍政家庭出身,在一些事上對政治因素非常敏感。因為他這種家族,犯啥錯都不能犯政治錯誤,不然一著不慎,就容易萬劫不復。
三豐集團和沈飛,余錦榮是略有耳聞的,他聽安七七的父親提過對方,也知道這人是華區的豪門大戶出身,個人背景很復雜。
這樣的老板,和三豐集團復雜的資金構架,余錦榮短時間內肯定是沒辦法徹底了解的,所以貿然談合作的風險性太大。
一頓便飯吃完,錢依然沒有找到。
未來的兩天內,蘇天御,白宏伯等人跟著余錦榮東奔西走,又談了三家資本金主,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現在商業性的資本集團,絕大多數都注重短線利益,如果非要搞長線,他們愿意投的也是地產,民生,沿海貿易之類的項目。
比如像龍城地區這樣的沿海華人城市,因為它具備一定的特殊性,所以未來可以預見的風口,那一定是新區擴建,城市基建完善,以及一定會起飛的沿海貿易。這些都是長線投資,但紅利是可以看見的,唯獨要做的就是等待時間過渡而已。
但其他種類的長線投資,很多都是充滿不確定性的。你比如投什么龍城的邊境貿易,現在看錫納羅官方跟一區是交好的狀態,未來可期,但你用五年時間,可能剛把各種渠道鋪開,效益也還不錯,但上層突然和錫納羅鬧掰了,或是當地的政府解體了,那不就徹底涼涼了嗎?
不管是一區,還是龍城,乃至全世界,目前的政治局面都不穩定。各大區紛紛崛起,戰火綿延,今天可能還是晴空萬里,明天可能就是刮風下雨,誰特么也不是神仙,咋能預測未來呢?
所以,短線投資是資本目前非常青睞的?;貓舐孰m然低一點,但風險能在可控范圍啊。
兩天時間,余錦榮與三家資本談得都不太理想,但他也不急。因為找錢這個事是雙向的,資本愿意投你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老余也要琢磨資本靠不靠譜。不然弄個蹩腳的合伙人來,協會可能還沒整起來,內部就踏馬分裂了。
……
這天傍晚。
余錦榮坐在公寓的書房內,繼續在打著電話,而余明遠則是和他堂弟出去串門了。
蘇天御閑著沒啥事兒,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著電話。
旁邊,娃娃在看著一個狗血綜藝臺的節目,不時發出類似于老鴇的笑聲。
對面,白宏伯坐在左側的沙發上,臉頰呈四十五度角的對著天花板,眼神憂郁得像個詩人。
右側的沙發邊緣,安七七豎著一頭秀發,穿著睡衣,盤著兩條白嫩的大長腿,抱著靠枕,低頭看著地面發呆。
蘇天御擺弄完手機,一抬頭就看見了安七七和大白的慫樣子,心情老壓抑了。
此次出差,本來是一件對公司利好的事,可蘇天御偏偏遇到了兩個像是怨種一樣的同行人員。
大白還沒有走出白宏濤的事件,而安七七更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大病,天天拉個臉,跟誰欠她八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