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囊沒有拿到丹師殿眾多同僚們的聯名上書,故此打算暫時咽下這口氣,息事寧人,以待將來。
可他打算息事寧人,卻不過是一廂情愿而已,才過了三天,子魚便將他喚去了寶成堂。
“上次你說,桑田無處事不公,丹師殿天怒人怨,我已做了許多布置,只等你的聯名上書,便打算好生查一查,嚴肅整頓一番。書呢?”
王囊暗暗叫苦,來的路上便知子魚大奉行要問什么,可到了現在也沒想好怎么應對,只得道:“尚未拿到?!?br/>
子魚皺眉:“這都三日了,為何還沒拿到?”
王囊艱難道:“桑田無于丹師殿中淫威極盛,彼等丹師不敢下筆聯署。”
子魚沉吟道:“既如此,有那敢怒不敢言的,你將他們招來寶成堂,我單獨問話。若是還不敢來,你告訴我都是誰,我親自去問。”
王囊這回真傻了,呆楞了半天,方才支支吾吾起來,但支吾了半天,也沒支吾出個所以然來。
子魚臉色就變了:“莫非你是在消遣我?”
王囊汗如雨下,連道“豈敢”。
子魚又問:“還是說,你是誣告桑田無?”
王囊指天賭咒,說自己絕無此意,所言句句是實。
子魚問:“讓你上書,你拿不到丹師們的署名,招人來問,你又不愿,那你究竟要如何?”
王囊答不上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胡謅道:“是我喝多了酒,昏說的,還請大奉行恕罪?!?br/>
子魚丟過去一根竹簡,道:“你這句話寫下來?!?br/>
王囊暈暈乎乎寫了自己酒后失言之事,子魚收了竹簡,冷笑:“這就是誣告!有罪當責,念你初犯,不作重處,去仙都山罰役半年!”
仙都山罰役,是學宮內部的一種懲罰方式,就是去做雜役苦力,最輕半年,重的則有一年、三年、五年之期。半年懲罰算不得重,但無疑是件很丟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