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之夜,稷下學宮南院,第一講法樓的屋檐上,兩條人影對峙良久。
“高兄,請指教!”吳升拱手,一臉肅然。
“孫行走,請指教!”高珮有些無奈,只得回禮。本欲推拒,奈何對方搬出萬濤的情面來,也只得勉力點撥他兩招了。
虹光交錯,縱橫來去,交手不過三招,吳升的內丹法盾便嗚咽一聲飛回氣海世界,郁悶的坐在古龍山第八嶺上挖沙子。
天際處射來幾道同情的目光,各自嘆息。
高珮的金花三才棍指在吳升脖頸上,再往前半寸,就要戳上去了,至此,吳升完敗,幾無還手之力。
高珮收棍,一時間不知該從何教起,對方修為還是不錯的,真元也到了資深煉神境的普通水平,但斗法時總有些束手束腳之感,打不出來。
想了想,指點道:“要懂得放,放出來,別收著……太拘謹……嘭的爆出來……爆出來!爆,懂么……”
一番指點后,吳升依舊沒能爆出來,高珮也說得累了,道:“這點要求,對你們丹師來說可能有些為難——沒說錯吧?孫行走是不是走的丹師的路子?哦……向這方面發展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子……我知道煉丹講究控火,你們習慣了什么都要謹小慎微的控制著,要求你們爆出來有點難,但斗法畢竟不是煉丹,該爆就得爆,總是忍著、拘著,想要持續得久一些,不是那個道理,于雙……修為、于身體也無益……只要將這一點領悟了,保你能在那個王囊手下支撐到第二十招。今日先這樣吧……”
“多謝高祭酒!”吳升躬身。
“客氣甚?萬濤在你麾下,將來多照應些就是對我的感謝了。”高珮連忙攙起吳升。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高珮不由搖了搖頭。
三日后,學宮器符閣后舍,符師宗采打出萬劍歸心符,內丹法盾再次嗚咽一聲飛回氣海世界,看了看那幾道由同情而漸漸羨慕的眼光,心中冷笑:名聲雖然不好,但能撈到出去轉轉的機緣,你們幾個行嗎?
宗采眨了眨眼睛,將手上還沒打出去的第二張法符收回去,暗道一聲“省了”。
吳升道了聲“慚愧”,聽宗采指點了幾句如何抵擋法符攻擊的竅要,奉上兩瓶烏參丸以示感謝。
薛仲本在旁觀戰,此刻也不好意思的過去拍了拍宗采的肩膀:“有勞宗兄?!?br/>
宗采趁吳升走到一旁冥思苦想,低聲道:“老薛,這位不是揚州行走嗎?怎么連丹師都不如?他是怎么坐上行走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