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叔是本季當值大奉行,名義上的學宮最高決策者,他的到來,將坐忘堂前的緊張局勢暫時壓制下來。
陸通叫道:“連叔,你可要秉公而決,否則所有人都會不服!”
連叔嘆了口氣:“接輿稍安勿躁,待我處置?!庇洲D向山豬使:“朱使也來了?你的話我已聽清,是代他們三位說的么?”
山豬使道:“事涉后山靈園,三位兄長同樣關心?!?br/>
連叔道點頭道:“那好,就一起談談,但……”他指了指陸通身后已經聚集起來的數百人:“接輿,能否將人散去?如此猬集于此,叫天下人看了笑話?!?br/>
陸通道:“連叔,這些人不是我叫來的,我來之前,很多人就已經在這里了,一大半都不是我傳法堂的人,我哪里有資格讓他們散去?再者,此處又沒有外人,處置的是學宮內務,哪里談得上讓天下人看笑話?就算有笑話,那也是肩吾鬧出來的!”
肩吾在怒道:“陸通,休得血口噴人,這些人都是你發瘋招來的!”
陸通冷笑:“你辦錯了事,讓眾人不服,還來怪我?若是我發一次瘋就能招來那么多人,那學宮幾百人豈不是都瘋了?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清楚得很!”
正說時,忽然指著身后大聲道:“又來了,又來了!這也是陸某發瘋招來的嗎?仔細看清楚!”
他說的正是兩位奉行——燕伯僑和桑田無,這兩位聯袂而至。
燕伯僑皺眉道:“這是怎么說的?”黑著臉看向人群,指著其中幾人:“陳之公、左丘、管千,你們不在后山執役,怎么在這里瞎鬧?是嫌罰役不夠么?”
被他點名的幾人道:“燕奉行,我等此來,只為伸張正義,要看一看幾位奉行如何斷案!就算為此多罰幾年,我等也認了!”
燕伯僑怒道:“斷案之事,自有幾位大奉行執掌,哪里輪得到你們出頭?”
陳之公道:“可眼下便有大奉行處事不公,罪未定而拘押行走,以致人人自危,我等雖在后山罰役,卻心念學宮大義,絕不愿坐視不理!”
左丘道:“燕奉行,現在就給我等加罰三年吧,我等認了,但正義必須張目,宵小必須辟易!”
管千振臂高呼:“諸君,今日我等不敢為他人言,今后再無敢為我等言者!”
頓時引發身后一片潮水般的附和聲。
燕伯僑黑著臉問:“那要如何你們才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