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是一個很好的化妝師,什么事情做到頂級,工資都是很多的,也是缺一不可的。
潘瑞就是那種頂級的化妝師。
他的化妝技術是在國內學的,在進入娛樂會所以前學的。
潘瑞本來是農村孩子,家里窮,姐弟四人,他排行老二,打小學習就不好,為了減輕家里人的負擔,他就出來鎮上學美發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化妝這門手藝,當時,鎮上有一個化妝的姐姐,專門給新娘化妝,給結婚的新娘子化妝,跟妝,便于補妝,他總在下了班跟著姐姐學習,潘瑞跟這個姐姐關系相當好,兩個人在小電磁爐上煮方便面,冬天在煤爐子上烤地瓜,化妝姐姐會給潘瑞縫補衣服,也會給他留出來好吃的,有時候,她去跟妝,新郎家里給她好的,她也會給潘瑞留著,慢慢地,竟然生出一種曖昧之感,和感情一起上升的,還有他的化妝技術,出神入化。
化妝姐姐比潘瑞大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的三歲。
在潘瑞十九歲那年,他在理發店已經從“小工”進階到獨立的理發師了,并且收益還不錯,他跟化妝姐姐約好,兩個人一起去大城市發展,他們攢了一部分錢,想買下省會城市的一家店面,潘瑞做美發,姐姐做化妝,兩個人計劃得特別好,一副美好的藍圖就要實現,他們決定買了店面以后再租房子,生孩子,買房子,慢慢地在大城市落腳。
時間在臨走那一刻戛然而止。
化妝姐姐說還有最后一次跟妝,這次妝能收入五百,她都答應人家了,跟完了這次妝,她就跟潘瑞一起走,潘瑞答應了,他在理發店里理著發。
可是這一次,化妝姐姐在跟妝以后,并沒有回來。
婚禮上,有當地一個老流氓看上化妝姐姐了,被化妝姐姐的美貌垂涎三尺,他把化妝姐姐給強.暴了,都是小地方的人,女子失身了,這個女子就一錢不值了,化妝姐姐覺得這件事情丟人極了,她不敢跟潘瑞說,心里窩囊得很。
潘瑞還在給她發短信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化妝姐姐愈發覺得對不起一直等著她的潘瑞,她總是想起那個老流氓猥瑣的面孔,她投河了。
警察打撈起她的尸首的時候,她的尸體都泡發了。
警察查到了這件事情,可是因為老流氓家有些勢力,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潘瑞想要一個公正的念想并沒有實現。
眼看老流氓就要逍遙法外,在一個夜里,潘瑞手拿著刀,在老流氓經常散步的路上,一刀結果了他,然后,他跑到了省會城市,隱姓埋名,大隱隱于市。
命運弄人,老流氓最后并沒有死,他只是重傷,至于誰傷的他,他心里有數,大概他對化妝姐姐的死心里害怕,他晚上做夢經常夢見化妝姐姐,所以,這件事情,他就沒讓家里人報警,潘瑞躲過一跌。
化妝姐姐一死,潘瑞的世界就塌了。
他終究沒有等到他的化妝姐姐,他一個人去了省會城市,一個人租了房子,他整日哭,抽煙,睡覺,吃泡面。
那是他整個少年到青年時期的依戀,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