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聞言放下心來,覺得這才是仁厚的朱標應該有的表現。
“那孤總可以去看望一下安慶妹子吧?”朱標笑盈盈的看著韓度說道。
這當然可以,韓度可以攔著朱標和景云見面,但是卻沒有理由要攔著他見安慶。兄長想要見妹妹,禮法上沒有絲毫的問題。
而且很多駙馬家里,甚至想要請朱標過去,都還請不到呢。
韓度沒有理由拒絕,點點頭回應道:“當然,那臣這就派人回去告知一聲,好讓安慶準備準備?!?br/>
“是要好好準備一下,”朱標笑容里帶著深意,“孤也準備和安慶妹子好好的說一說,剛才那位瑤月姑娘的事情?!?br/>
韓度就要邁出的步伐,頓時僵硬在半空中,抬眼看向朱標,“殿下這是何意?”
朱標呵呵一笑,搖頭揶揄道:“孤能夠有什么用意?孤這么久沒有見到妹子了,和她拉拉家長,說說所見所聞,沒有什么不妥的吧?”
你這是拉家長嗎?你這是想要挖坑埋我......韓度可以想象,一旦朱標和安慶說了瑤月的事情。即便是自己和瑤月沒有什么,安慶都一定會將瑤月調查清楚。這其中要是哪里出了一點誤會,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麻煩不斷。
朱標笑著湊上前來,拍著韓度的肩膀,笑道:“放心,安慶從小就深明大義。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和她們沒有什么關系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清你大爺......這種事情即便是沒有,又豈是清濁就能夠區分的涇渭分明的?
韓度確定了,這是報復,是朱標對于自己阻止他去見景云的報復。
深深的看了朱標一眼,以后誰要是再和自己說朱標仁厚,韓度就啐他一臉。
干笑了兩聲,韓度可不敢讓朱標道安慶面前去添油加醋。連忙恍然大悟的說道:“臣想起來了,今日早上的時候安慶有些不適,現在恐怕還沒有好轉過來,臣要趕緊回去看看。殿下請自便,恕臣不能陪同?!?br/>
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朱標聽的,說完之后,韓度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朱標自然聽懂了韓度的意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露出了笑意。
傍晚,韓度站在大門口來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好似在等人。
韓景云一走到臺階下面,便看到韓度,連忙幾步上前,問道:“大兄,你在這里做什么?”
韓度猛然轉身看到韓景云,顧不得回應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去,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這才回想起妹子的問話,我在這里做什么?還不是為了擔心你?
見左右守衛都在,韓度剛要出口的話,頓時收了回來,拉著她的手臂便走進家門。找了一個無人廊亭坐了下來。
緊緊盯著韓景云的眼睛,直接問道:“太子今日去書院找你了?”
韓景云聞言臉色一紅,好在這個時候天色更加黯淡,沒有被韓度發現。諾諾了兩聲,無力的辯解道:“殿下去書院是有要事,和我無關?!?br/>
“屁的無關?!表n度直接爆粗口,“他去書院就是為了見你,要不然他還能去干什么?”
韓景云想要反駁,卻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借口,只好默然看著兄長。
“你們就要成親了,為兄也不再反對你們。但是你們能不能夠克制一下不要見面,等到成親之后,再也沒有人會管你們。如何?”
韓度自己感覺自己說的苦口婆心,該說的都說了。
可是韓景云卻不這樣想,沉默了幾秒,語氣淡淡的說道:“他是太子,他想要去書院你都攔不住他,我又能做什么?”
說罷,站了起來,“大兄若是不想殿下來書院,那你就自己去攔著他吧。我今日累了一天了,還餓著呢。”
轉身,腳步不停地走了。
韓度坐在原地沉默半響,才慢慢的站起來嘆道:好吧,現在自己變成里外不是人了。
一臉郁悶的走過去,一家人吃了晚飯,韓度便回到房間里面,靠在床上靜靜發呆。
安慶在侍女的攙扶下推門進來,韓度看到連忙翻身起來,小心的將她扶到床邊坐下。
“看你今日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有什么心事嗎?”
韓度頓時愣住,過來片刻之后,才搖頭笑道:“怎么?咱這表情,有這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