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政務大臣面面相覷,他們腦中還沒有轉過彎來。
太蒼兩百余年歷史,主動出擊鳩犬、周青二國的情況從來不曾出現,哪怕在蒼衛軍還在的時候,也只能堪堪自保而已。
可是現在,這位少年國主,剛剛發下命令,要派遣兩千蒼守軍,長途跋涉,攻入鳩犬城中!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幕出現!
“國主三思!就算鳩犬只有三千五百軍士守城,也不是僅靠兩千蒼守軍就可以攻下的!”
“還有周青國在后虎視眈眈,一旦被他們查知我們出兵攻打鳩犬,就會越過周青山,膝擊蒼城!到那個時候,太蒼便要吃大虧了?!?br/>
“是啊,國主,網國主三思!”
“……”
百官之中有無數聲音提出異議,紀夏原本還能靜靜聽著,后來百官愈發緊張,似乎只要出兵,太蒼就要滅亡。
這讓他忍無可忍!
“住嘴!”紀夏怒喝一聲,將百官話語打斷?!澳銈円蝗何墓?,處理好你們的政務便是,進攻鳩犬乃是將軍們的事,需要你們置喙?”
“你們向來忙于政務,不了解太蒼的軍力我也不怪你們,畢竟太蒼軍力增長太過迅速,可是你們如何敢質疑我的決定?”
說到此處,他從腰間拿出太蒼國令重重一拍,拍在石桌之上,喝罵道:“今日我必將出兵鳩犬,周青國忙于采礦,有空入侵太蒼?你們誰還要攔我?”
“國主……”
百官被紀夏突如其來的火氣震的不敢大聲出氣,一聲微小聲音從紀夏旁邊傳來。
紀夏扭頭一看,發現出聲的是景冶,怒從心頭起:“景冶!你也敢攔……”
景冶不語,眼神頻頻拋向紀夏身前的桌子。
紀夏愣了愣,看向桌面,只見太蒼國令在他狠狠一拍之下,已經碎成七八塊,安靜躺在紀夏面前的石桌之上。
紀夏訕訕一笑,不動神色的用一本奏折蓋住國令碎片,輕咳一聲,色厲內荏道:“我敢出兵,自然有出兵的理由,各位愛卿可能還不知曉,周青國軍士被大符征用,這半年以來一直在給大符挖礦。”
“蒼守軍因為泰來靈水的驚人效用,實力有長足長進,現在缺乏的是實戰磨練,這次鳩犬和鱷角相爭,乃是極好的機會!”
姬淺晴看到紀夏窘迫的模樣,有些奇怪,剛剛國主還意氣風發,罵起人來毫不嘴軟,現在竟然和百官解釋起來,半點不像是他的作風。
正在這時,珀弦道:“國主說的極是,我來到太城這些日子,親眼見證了蒼守軍驚人的成長速度,現在的蒼守軍,已經強大到足以和鳩犬國軍士正面對陣!奔襲鳩犬,人數也不宜過多,免得行軍速度緩慢,鳩犬察覺回防,兩千最強蒼守軍,足以!”
“我十分佩服國主出兵鳩犬的決定,身為一國之主,時逢百年未有之大機遇,能夠看清局勢果斷出擊,不過分珍惜軍力才是上位者應該有的魄力!我太倉有這樣的國主實乃太蒼之幸!”
紀夏被珀弦一番話夸的有些飄飄然,正要附和謙虛幾句,又聽珀弦說道:“但是臣對國主某些決定,卻甚感荒謬!”
“國主乃是千金之軀,怎么能隨意以身犯險?國主修為還有許多進境的余地,上了戰場若是被對方強者抓住機會,恐怕太蒼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國主的代價?!?br/>
群臣聽到珀弦的話語,才明白問題所在,連忙紛紛出聲,勸諫紀夏莫要沖動。
紀夏正要解釋,姬淺晴突然說道:“國主親征,蒼守軍的士氣必然高漲,再說國主如今也是修行者,也應該多經歷幾次戰斗,才能成長起來?!?br/>
紀夏頷首,笑道:“姬將軍說的極是,再說我如今……”
“姬將軍的話語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不論有多少好處,都不該讓國主以身犯險,我太蒼再也經不起失去國主的災厄了?!标戣ね蝗婚_口。
姬淺晴眉頭一皺:“你們怎么知曉國主去了就一定會有萬一?”
“鳩犬國強者眾多,國主修為又太過弱小,只要被有心人盯上,難保不會有什么危險發生……”
紀夏看到眾人分成兩派,越吵越兇,連忙相勸:“諸愛卿不必爭吵,我修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弱小……”
太和殿上,吵作一團,紀夏的聲音被太蒼百官的聲音淹沒,沒有任何人理會紀夏。
紀夏深深吸了一口氣,周身靈元驀然從大雪山中翻涌而出,化為實質一般的藍色光芒,在他周身懸浮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