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到虛空中的鏡像,看到那行漂浮的藍色文字,若有所思。
而闕樂眼中卻難掩驚奇。
太初王手中這座小壇,竟然能夠溯血脈本源?
如此神奇的寶物,饒是闕樂曾經地位高絕,見識不凡,也不免驚異。
她又左右看了看四下,發現這座奢豪上庭,方才遭遇數百道神通洗禮,卻絲毫沒有殿宇坍塌。
那些紅色瓦片上,甚至沒有任何痕跡出現。
可想而知,這座王庭,也處處透露著不凡。
而那位神秘強者,眼中已經難掩駭然。
眼前這位少年模樣的強者,不僅可以看透他隱匿之所,還能夠輕易揭開靈犀扳指中的復雜禁制。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死守百年的秘密,竟然被少年手中那座奇異靈壇展露的纖毫畢現!
這幾乎讓他識海顫動,難以自制!
“寂脈族,每代只有一人,延續種族的方式,就是誕下嬰兒之后,以血肉飼之?!?br/>
“由此,寂脈族可以獲得近乎不死的生命力,只要不是靈魂被磨滅,識海被粉碎,哪怕留下一滴血液,也能夠重生?!?br/>
紀夏眉宇間頗有些驚嘆,打量了一番始終將自己的軀體包裹在厚厚頭蓬、兜帽之中的玉都強者道:“這等奇異種族,確實讓人嘆為觀止,你叫什么名字?”
寂脈族強者一偏頭,不作言語。
紀夏輕輕彈指,強者身上的斗篷、蒙面兜帽盡數成為碎片,一位少年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紀夏看著這個清秀少年模樣的玉都強者,想了想道:“既然你不愿意說出名姓、來歷,那就待在太蒼囚牢之中吧,如此奇異的種族,倒是讓我生出了幾分興趣。”
玉都少年一愣,道:“你不殺我?”
紀夏輕輕一笑,道:“身為君王,自然有以一己心緒定人生死的權利,我今日先不殺你,也許明日,我興致起了,就有可能斬了你的頭顱,賜給麾下將軍,用以飲酒?!?br/>
玉都少年左右看了看白起、闕樂、護國英靈像,道:“三尊玉都,而且都極為不俗,沒想到區區人族國度,也能夠如此強大,這次是我印柏失算了。”
紀夏看著主動吐露姓名的少年玉都強者,敏銳捕捉到他眉宇間的希冀。
他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我今日不想方設法將你鎮殺,你依靠強大種族天賦,以及諸多遁術、隱匿術法,總有脫身的一日?”
印柏一怔,凝視紀夏。
紀夏輕輕一笑,一身銀衣將他襯托的愈發俊逸。
“你不必懼怕,我既然今日說過不會殺你,你絕不會身死。”
印柏看著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紀夏,心中沒來由生出些微煩悶。
他開口道:“太蒼君王是想整日守著我?還是想將我擊成重傷,讓我僅僅余留下一顆頭顱,然后明日在殺了我?以此成全你的話語?”
紀夏搖了搖頭,道:“我有一座囚牢,能夠將你鎮壓,沒有我的金口玉言,你此生都難以得見天日?!?br/>
一旁的闕樂有些疑惑。
她生活在太蒼許久,從來未曾聽說過有這樣一座牢獄。
太都中是有一座暗牢,也僅僅只是關押尋常人犯,從不曾聽說其中有神秘力量,能夠困住這樣神出鬼沒的強者。
而那名為印柏的玉都強者竟然輕輕一笑,道:“太蒼王可是想要將我關押在這座奇異的殿宇之中?”
紀夏搖頭,心念溝通神樹。
神樹上忽然有一座偌大黑色建筑掉落,一陣漣漪之后,從神樹之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