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只有九重天修為,沒有突破天障,與一旁的召吾、繁竹這兩位少年神通強者比起來,如同螢火比擬皓月,差距極大。
可是此刻三座墓碑前,召吾和繁竹被積寧的氣勢威壓,喘不過氣,直不起腰,而這區區九重天小輩,卻好似根本沒有直面來自馭靈強者的壓力,嘴角仍然勾勒出一絲微笑,看著三位上符將。
積寧眉頭微皺,轉頭看了看那一位中年上符將,靈識微微波動:“越澤,這少年什么來歷?”
名為越澤中年上符將點點頭,右眼中又有金光射出,映照紀夏。
紀夏心頭一沉,暗道:“大日鎮靈熔爐能夠吞噬煉滅威壓,不知道能否阻隔這靈眼視線?!?br/>
他心中擔憂,面色卻絲毫不改,仍然風輕云淡,與這位越澤上符將對視。
他明白現在萬萬不能露怯,就算不能阻隔視線,也并沒有什么大礙,紀夏體內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辛。
“如果熔爐無法阻擋上符將窺視,我便觀想歲星君,掩飾人族血脈?!奔o夏心中打定主意。
至于禁朽神樹,馭靈強者哪怕再強大,紀夏也不覺得他們能夠查知到那顆神秘萬分,甚至懸掛星球的神樹。
越澤上符將右眼金光看向紀夏,金光霎時間穿透紀夏軀體,將他體內五臟六腑、雪山看了一個通透。
“人族?”越澤上符將皺了皺眉頭。
突然,眼前這位少年大雪山中,一座熔爐緩緩升起,熔爐爐口大開,積寧無匹強者威壓侵入少年軀體之中,就被這座熔爐鯨吞而去。
熔爐爐口上方,兩只奇異神鳥飛舞盤旋,帶起道道金芒,四只爐腳上鐫刻著四輪烈日,相繼噴涌出紫色炙炎,將其中的馭靈威壓煉成虛無!
兩只奇異神鳥,似乎感受到有外物窺視,它們飛舞之間,張開鳥喙一吸,越澤上符將忽然感到一股無法違逆的力量襲來,將進入紀夏眼中的符眼金光捕獲,又被鳥喙吸入口中!
越澤上符將的符眼視線頓時消失不見。
“這少年什么來歷?”越澤心中大駭:“我的觀涅符眼乃是大符一等一的符眼,符眼之下任何事物都無所遁形,今天竟然在一個九重天小輩面前失了手?!?br/>
“方才那尊熔爐神秘萬分,尤其是那兩只神鳥,更是見所未見,積寧強大的威壓、觀涅符眼的金光遇到熔爐,立刻就被神鳥吞噬、熔爐煉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一旁的積寧上符將和慈眉老者,看到越澤眉宇間掩飾不住的驚愕,心中不由疑惑。
“哼!越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區區一個小輩,也能令他大驚失色?”積寧吊起的雙眼中閃過譏嘲。
慈眉老者靈識波動,與越澤彌漫在他身周的靈識碰撞,一道信息傳入越澤腦中:“越澤,你可看清楚了這少年的來歷?”
“這少年來歷古怪,原本我以為他是人族,卻沒想到他體內有一尊神秘熔爐,強大可怖,我的符文金光、積寧的威壓都被這尊熔爐鎮壓、煉化!”
“體內的神秘熔爐?應該是血脈天賦,你們可曾聽說過這種血脈?”慈眉老者問兩位上符將。
“未曾,如此強大的血脈,憑借九重修為,就可以鎮壓馭靈威壓、觀涅符眼金光,簡直聞所未聞!”越澤語氣中還帶有一絲驚訝。
積寧聽到越澤話語,眉宇間終于也有動容出現:“怪不得這少年能夠視我威壓如無物,原來是身負神秘血脈的原因。”
慈眉老者思索一陣,旋即運起靈元覆于雙眸,體內靈胎張目,也有靈元流出,覆蓋靈胎雙眸。
他兀自看向紀夏,立刻看到一尊熔爐頂天立地,聳立在眼前這少年大雪山之上,其上兩只三足神鳥不斷盤旋、低鳴。
老者粗略看了一眼,在神鳥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前,就將眸中靈元驅散,視線從紀夏體內退出。
“果然如此,這尊熔爐氣勢不凡,這少年定然大有來歷!”
老者心中自語,積寧早已收回強者威壓,召吾和繁竹如同虛脫了一般,在一旁大口喘息,汗水打濕了二人的衣衫。
馭靈修者,對于區區神通二重的修者而言,就如同大山之于小丘,其中差距,不能以簡簡單單的大小論處。
只有紀夏,安然站立在一旁,沒有任何不適。
三位上符將俱都看著紀夏,讓召吾和繁竹心中不由緊張。
“也不知三位上符將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如果他們知曉積修、盧魚琦是死在秦紀族兄手中,我們又袖手旁觀,甚至出手相助,只怕奉符城會有巨大波瀾?!?br/>
繁竹心中暗想:“若是能夠倘過這一劫,對符積部的威望的打擊則會極為巨大,我繁家也能從中謀取許多好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