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片刻的安靜,大家這才明白陳惜墨撲到夜番懷里是要幫他擋槍,隨即哄堂大笑起來。
被陳惜墨指著的人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連夜番都笑了,看著陳惜墨的眼睛,“有槍就是要殺我?那是我保鏢?!?br/>
陳惜墨第一次看到夜番笑,說實話這個男人除了眼神狠戾,五官一點都不兇惡,甚至長的很英氣俊朗,尤其是笑起來,有一種正邪難辨的魅力。
她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頓時窘的滿臉通紅,手忙腳亂的從夜番身上起來,小聲嘀咕,“你還笑,我還不是被你嚇出陰影來了!”
夜番微勾著唇角,眸色幽深的看著她,淡聲道,“坐下吧,別毛手毛腳的?!?br/>
陳惜墨尷尬的坐在他旁邊,轉頭看到虹姐,乖巧問好,“虹姐好!”
“我就說嘛,留在夜番身邊是你的福氣?!焙缃阋馕渡铋L的笑。
陳惜墨表情天真的點頭,“是啊,夜先生人很好?!?br/>
錢坤也在,穿著扎眼的花襯衫,翹著二郎腿,目光在陳惜墨和夜番之間不停的掃來掃去,似笑非笑的道,“季爺就是偏心,送給夜老板這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為了夜老板連子彈都敢擋,怎么我就沒這么好命?”
虹姐笑道,“坤哥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連彭家的千金自從見了坤哥一面,都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
錢坤突然起身坐到陳惜墨身邊,臉上帶著痞笑,玩味的看著陳惜墨,“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
男人身上有一股無法形容的鐵腥味,即便噴了香水也不能遮掩。
陳惜墨臉色微變,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夜番。
夜番沒說話,只對自己的保鏢道,“把你的槍拿過來!”
保鏢立刻將自己別在腰后的槍取出來,雙手遞給夜番。
錢坤已經變了臉色,緊緊的盯著夜番的一舉一動,按理說,他和季爺的關系當然比夜番更親近,他也沒必要怕夜番,可是夜番這個人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手狠辣,殺人也完全憑心情。
夜番拿到槍,卸了一顆子彈下來,放入自己的酒杯中,推到錢坤面前,“我喝過的酒,坤哥要不要嘗一口?”
房間氣氛靜的詭異,琥珀色的酒液,里面沉著一顆子彈,因為杯子的水晶形狀,子彈被反射出無數個影子,像是從無數個方向激射出來。
錢坤表情難看的擠出個笑容,“夜老板喝的酒我怎么敢碰?我還是喝我自己的酒更舒服?!?br/>
說完,他起身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去了。
夜番將酒杯放回到茶幾上,沒再理會錢坤,轉頭和另外一人談事,好像談的是碼頭上的一場交易。
陳惜墨輕吁了口氣,拿了桌子上一瓶水喝。
夜番突然轉頭看過來,陳惜墨表情惶然,“怎么了?”
“這個是酒!”夜番把她手里的瓶子拿走,又拿了另外一種水,擰開蓋子給她,“喝這個吧!”
陳惜墨有些尷尬,兩種都是玻璃瓶,透明的顏色,她哪里會區分?
旁邊虹姐看著兩人,眼中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夜番和旁人談事,陳惜墨看到虹姐離開,片刻后,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虹姐正在打電話,看到陳惜墨進來,隨便交代了幾句收起手機,問陳惜墨,“是不是還有點緊張?”
陳惜墨正在洗手,坦率的點頭,“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