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聽到聲響,正要開口,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出去,門口候著!”
“是,世子?!?br/>
蘇念默默退出門外。
她知道應該聽魏紫的話,勸阻風澹淵的,可將心比心,她不想離開魏紫,風澹淵亦是同樣。
再者,也不知為什么,看到風澹淵出現,她瞬間覺得有了主心骨,方才的慌張去了大半。
世子來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魏紫愕然地看著風澹淵。
“洗干凈了?”看到凍得在水里發抖的魏紫,風澹淵眸中涌起驚濤駭浪。
這些年他自認修身養性,能讓他浮躁得起殺心的時候,已經少之又少了。
可自聽聞魏紫出事起,至此刻看到白臉都凍成青色的魏紫,他已經無數次壓下去幾乎抑制不住的殺意了。
“你——出去!”魏紫終于回神。
“洗干凈了,就出來?!憋L澹淵取了架子上的大棉布,直接伸手從水里撈起魏紫,用棉布細細包裹住她。
“風澹淵,你這個瘋子!”魏紫顫著嘴唇罵他,下一瞬間,眼淚就落了下來。
上一次,在吳縣的醫館也是這般,他不管不顧地抱她。
這一次,他還是這樣。
只是——
她怕得那么厲害的心,在見到他之后就不那么怕了。
風澹淵一見她的眼淚,一顆心疼得跟刀戳似的。
他低下頭,直接用唇去吻魏紫的眼淚,嚇得魏紫立刻偏過頭去:“不要!”
“不要?”
紅唇一勾,他卻不依不饒,魏紫只能直接將頭埋進他懷里,用他的衣服擦去眼淚。
風澹淵也隨她去了,此刻最緊迫的是把她冷得跟冰塊似的身子捂熱了。
抱她至床上,他用被子裹著她,大手握著她的小掌,將一股炙熱的渾厚內力輸入她體內。
頓時,原本身處冰天雪地的魏紫,宛如走入陽春三月,溫暖的陽光一層層落在身上,又滲入肌骨之中,舒適得她差點低吟出聲。
感覺到懷里的身子漸漸暖起來,風澹淵心緒才緩下許多。
“夠了?!蔽鹤献屗O聛?。
風澹淵依言收回了手。
“你出去吧,我換衣服。”
風澹淵睇她一眼:“你換你的。”
他就盯著廚房做碗桂花酒釀圓子羹的功夫,便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怎么還敢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魏紫不語。
即便兩人已做過最親密的事,可讓她在他面前換衣服,她還是覺得別扭。
更何況,換衣服只是一個借口,讓他出去才是目的。
她大概率是被傳染了,風澹淵方才這樣卻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他早離開一步,總是安全一些。
“不用想著推開我。如果你今日得了鼠疫,那我便陪你一起痛、一起熬。”風澹淵將擋著魏紫臉龐的發絲捋至她耳后,許下承諾。
“你應該去做你該做的事……”比如查害她和太子幕后黑手,比如控制疫情,很多很多事,都比跟她耗在一起安全。
“呵?!憋L澹淵沒料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出來,可他的確笑出了聲。
“你說得對,我是有很多事可以做。可那些事即便我不做,也會有人做,你不一樣,我若不陪著你,就剩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