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知道宮家的地址后,把楊千語跟費雪身上的現金全都搜刮干凈,風風火火地又走了。費雪還在悶笑,突然拍了下千千:“我覺得宮少跟這傻白甜莫名配一臉??!沒準兒他倆能擦出火花來?!?br/>
楊千語瞥她一眼,“亂點鴛鴦譜!”
“一切皆有可能嘛~”楊千語心里有些忐忑。畢竟大過年的,貝蒂找過去會不會給人家家里添亂?她想了想,還是在微信上給宮北澤提醒了聲。誰知,宮少馬上就打來電話:“楊千語,大過年的你這是恩將仇報——故意的吧?你怎么能未經我的允許,就把我家地址告訴陌生人?”
楊千語本來是好心提醒,心里還有點點擔憂的,可一聽宮北澤這話,頓時理直氣壯了:“陌生人?那女孩兒最開始不是你從歐洲帶過來的嗎?你們之間不是經常聯系嗎?你當初不也未經我允許,把我手機號給她嗎?你還當著我的面騙了人家一千萬——現在說是陌生人了?”
“你……強詞奪理!我是被你男人脅迫的,不然才不去趟這渾水!幫了你們,回頭你們倒把麻煩往我身上推!”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怕麻煩,你把錢給人家不就行了?本來就是不義之財,人家現在都這么慘了,你有沒有點人性?”
“你有人性,你跟封墨言那家伙最有人性了!”
宮少氣橫橫地掛了電話,楊千語被莫名訓了一通,也覺冤枉。費雪繼續幸災樂禍,“讓你做老好人!”
“你還說,都是你惹的,我背鍋。”
“嘿嘿,替閨蜜背鍋,值啦~”費雪勾住她肩膀,故意一副女流氓的模樣調笑,“來,笑一個,大過年的,別生氣,不然一年都觸霉頭?!?br/>
“你別咒我?!?br/>
“不敢不敢?!?br/>
三小只玩得滿頭大汗,跑過來找媽媽拿水喝。楊千語剛把他們頭上的汗水擦掉,手機又響。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不用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拔埂狈饽缘统恋纳ひ魝鱽?,帶著疑惑,“你們還在外面玩兒?”
“嗯,他們玩得興起,估計等會兒都不舍得走?!?br/>
中午吃飯時,他們聊過電話的,楊千語說到下午會帶孩子們出來轉轉,所以封墨言知道她們在外面。楊千語問:“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宮北澤找過你,跟你告狀了?”
那邊男人笑了笑,“是,微信上給我發了幾段語音,義憤填膺,說我們兩口子真是物以類聚,臭味相投,沆瀣一氣,天造地設——我都不知這到底算夸,還是罵?!?br/>
楊千語光聽著這些成語就忍俊不禁,“本來就是他不厚道,當初那么騙人家,人家現在落魄了,急需用錢,找他要回來也是情理之中啊?!?br/>
“可買定離手,落子無悔——當初是那個叫貝蒂的自愿高價購買,現在反悔,的確是她的問題?!?br/>
女人嬌嗔,“喂,你到底幫誰?”
男人立刻妥協,“幫你,幫你?!?br/>
“幫我那你就勸勸宮北澤好好做個人,把錢退給人家?!?br/>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盼著那個貝蒂回國嗎?現在這正是機會,如果宮北澤真把一千萬退給她,那她又能繼續留著了,你不怕她還去你公司當‘釘子戶’?”
封墨言這么一問,楊千語又遲疑了。真是左右為難,立場搖擺?!澳悄阏f怎么辦?”
沉默片刻,女人怏怏地問?!皼霭琛!?br/>
封先生事不關己地道,“讓他們自己處理,那個貝蒂若有能力把錢要回來,她就繼續留下,要不回來……她撐不下去時,自然就回國了?!?br/>
“好吧……”說完了正事,封墨言突然一聲嘆息,依依不舍地道:“好想去陪你跟孩子們?!?br/>
“那你就來唄……”她心情好,說話也隨意,而且她也想念某人了,只是沒有說出口。封墨言又嘆息了聲,“我也想,可下午要祭祖,我得在場?!?br/>
噢,楊千語想起來,江城的除夕風俗,不,應該說全國很多地方都有這風俗——除夕下午得祭祖,稱為“辭年”。封墨言做為封家長子長孫,身份尊貴,的確不能缺席?!澳悄阙s緊忙去吧,我看著孩子們了?!?br/>
“嗯,晚上有空視頻。”
“好?!?br/>
掛了電話,楊千語情不自禁地卻輕輕嘆了口氣。費雪看向她,關心問道:“怎么了,你倆現在感情好得蜜里調油,還嘆什么氣?”
楊千語綿綿軟軟地說:“我倒是沒什么,現如今這日子,我別無所求,就是他那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不知何時是個頭兒。”
“嘖嘖,我就不該問這話,自己討狗糧吃?!?br/>
費雪調侃道,“當初誰一口咬定,死也不回頭的,現在一顆心巴巴地全記掛著人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