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日比一日更冷,許澄寧記著給弟弟妹妹和李茹添衣,路過下一座城池時,趕著馬車進了城門,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
她跳下馬車,習慣地回頭,看見秦弗仍在,離著小半條街,坐在馬上遙遙望著自己。
三天了,他還在。
無論是山間流水,小橋人家,還是村莊城池,她的身后永遠墜著一串的馬蹄聲,每次回頭,都會看見他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后。
快走吧。
再不走,她就要沒出息地回頭了。
她把其他人下車,給他們四人還有云九共訂了三間連號的房,住了下來。
許澄寧在房間里逗了丫頭一會子,把她逗開心了,便讓李茹把她抱到許福那兒玩一玩。
她自己關上房門,然后悄悄打開了窗,才要把頭伸出去看一看,便跟秦弗的臉撞上了。
“哎呀?!?br/>
她把窗開大,秦弗長腿一伸便跨了進來,手里提著個黑色的小包裹。
許澄寧好奇地看了一眼:“這是什么呀?”
秦弗拉著她在床沿坐下,包裹放在腿上打開,濃黑的裹布里露出十分明亮的雪白。
秦弗把東西拿出來,一抖,一個回旋披在許澄寧身上,原來是一件白狐裘。
白狐裘通體雪白映光,無一絲雜毛,把許澄寧雪白的肌膚襯成了微微泛粉的顏色。
許澄寧撫摸著狐裘,做工精細,皮料柔軟無比,披在身上極其暖和極其舒服,這樣的天,竟還隱隱發汗。
秦弗把她的小手執在掌心,輕輕揉著透明的粉色指甲,說道:“我看你并無南下之意,北地寒冷,你身子單弱,這件狐裘給你御寒?!?br/>
許澄寧粲然而笑:“真暖和,幫我大忙了。你特意讓人從京城送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