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紅腫泛著光的一張臉,令人有些不忍直視,此刻繃緊了皮膚的腫臉上,一大片紅點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迎風而長,片刻間,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紅瘡。
“少、少爺!你的臉,你的臉紅了一大片……”跟著方惜過來的兩個家丁,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吞咽了下口水,兩股戰戰,既懼怕回去被老爺責罰,又不敢立刻上前靠近少爺。
“真人,這是怎么回事?!”余律心驚下,立刻扭頭看向惠道,問。
原本他對這位桐山觀觀主是頗為尊敬,卻不料惠道給的符水,竟讓表兄落到這樣的境地。
雖說此事是方家先提出,可余律還是覺得陪同而來的自己亦是有著責任。
鄭應慈亦發出了驚聲:“真人,這怎么了?”
惠道看到了方惜的臉,但因這事出乎預料,讓反應比余律還要慢一些,此時被余律跟鄭應慈質問,立刻醒轉過來。
“諸位莫慌,這應是邪氣過盛,一般符水無法驅除,反激起了反撲,貧道這就用觀中珍藏的符紙與方公子服用?!?br/>
說著,惠道就立刻快步離開,兩個家丁要阻攔,被余律制止,目送著遠去,才要說什么,就聽到了身后突然拔高的慘叫聲。
“啊,好疼,疼煞我也!”
跟之前的難捱相比,此時的疼痛,讓方惜根本忍不住,甚至想要用頭去撞柱,被余律連忙攔住。
就連鄭應慈都上前安慰方惜。
片刻,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去而復返的惠道,手捧一褐色木盒,令小道童再取一碗清水過來。
“這是師門所賜的符紙,化水沖服,比方才威力更大,一會兒按住,免得他傷到自己?!?br/>
說完,小道童已端著水過來,惠道將木盒啪嗒一聲打開,里面只有十幾張疊在一起的符紙,取出一張,輕輕一抖,符紙迎風自燃。
方惜此時已疼得大汗淋漓,水碗一遞過去,抖著手就一飲而盡。
眾人都屏住呼吸,等著方惜的反應。
結果,片刻,殿內就再次響起了方惜的慘叫,甚至比剛才更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