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怔住。
他早知道蘇邀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孩子,才見過兩次面,可是蘇邀那種看穿人心的本事,真是比他們這種老江湖還要強一些,你都不用多說幾句話,她已經把你的心思都看透了,而且能夠毫不留情的提出來,她似乎天然就是一個上位者,有著極強的駕馭人心的能力。
可蘇邀這么不在意蘇桉的那種語氣,還有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都忍不住讓他心驚。
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蘇邀已經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大哥說你們都是很沉穩的人,看得出來,若不是太沉穩了,想必當年也不會犯錯把大伯跟丟了,以至于大伯出事了。包括如今,都過去十幾年了,你們除了年齡在長,膽子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跟著長,大哥和堅叔之前的吩咐你們只當客氣話吧?”
見于冬跟胡英兩個人臉上有些掛不住,蘇邀冷冷的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把他們兩個都驚了一跳,才淡淡的道:“身契都在我的手上,你們還有空去關心幫我做事若是得罪了蘇桉或是其他人的下場?若是我現在不高興,你們都不必等到蘇桉回過頭來報復,現在就完了?!?br/>
話說到這里就已經足夠了,若是還不明白,哪怕這兩個人或許知道一些圍場的事情內幕,在蘇邀看來,也沒什么太大的價值。
她需要人手,可也寧缺毋濫。
用著不順手的,哪怕再能干放在身邊也只是累贅,起不了什么作用。
&; 這話里的深意太明顯了,胡英愕然了片刻就反應過來,急忙拉了于冬一下,兩人都跪在地上,急忙賠罪。
蘇邀已經站了起來,不想再廢話下去,看著他們問:“到底能不能辦到?”
吞了一口口水,胡英竟然緊張的厲害,急忙堅定的應了一聲,蘇邀嗯了一聲,叫了錦屏,就開始往外走。
直到她都出去了,于冬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被胡英扯了一把,他才一面按著膝蓋站起來,一面心有余悸:“這位四姑娘可真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我總覺得她怪滲人的.....”他說著,想到蘇邀要他們去做的事,又十分疑惑和緊張:“不過,四姑娘到底是打算干什么???為什么讓我們去傳這樣的口信,咱們是不是告訴大少爺一聲?”
別到最后真的鬧出什么事來不能收場。
這些少爺姑娘們當然不會怎么樣,最多也就是被訓斥訓斥,或是去莊子上閉門思過一陣,但是他們這些辦事的手下那可就慘了,誰知道會攤上什么樣的罪責。
胡英的眼神卻凝重的很,他拍了拍膝蓋,堅定的搖頭:“沒聽見嗎?四姑娘說過了,我們只需要聽從她的吩咐,其他的事不要胡亂作主?!?br/>
于冬怔了怔:“這倒是有些像是世子的作風,世子當時讓咱們辦事也是如此.....”
永定伯世子就曾經說過,不要自作主張的下人就是最好的下人。
“別說了?!焙⑦巳^,語氣沉沉的:“于冬,這怕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不管怎么說,只有四姑娘愿意用我們,看大少爺如此重視四姑娘,我們的前程就掛在四姑娘手里,四姑娘是對的,我們若是想要出頭,就只能盡心盡力的幫她把事情辦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