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徵同要被巨大的壓力給逼瘋了。
若是袁大人他們非得把他給架在火上烤,那他何必還在這里拆東墻補西墻,費勁腦筋的去搜皇太孫?干脆大家一起死算了。
反正他也是無奈被綁上這條賊船的。
若不是魏大人算計了他一把,用他的名義調兵搜查刺客,他無路可走,又哪里會到現在騎虎難下的地步?
詹長史在邊上哼了一聲,示意袁大人低頭。
現在的確也不是鬧矛盾的時候,自家著了火,看熱鬧的可是別人。
袁大人也知道如今不能把覃徵同給逼急了,便立即換了一副笑臉:“大人哪里的話,您放心,且到不了那一步。就算是御史大人來了,咱們這里上上下下圍的跟鐵桶似地,保管他們的人別想靠近御史大人半步,再說,若他們能出現,那就最好了?!?br/>
覃徵同領會過來他的意思,也是,若是蕭恒他們想要自證身份,從昭通離開,無疑最好的機會就是即將來昭通的巡按御史。
這一次機會他們若是沒抓住,那等到巡按御史走了,剩下的時間,他們可照樣可以肆無忌憚的搜捕,只要他們不是真的想要進云南的大山里喂老虎,那他們現在就只有一條路走。
思及此,覃徵同壓低了聲音滿臉漠然的強調:“事情辦的利落些,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袁大人知道這不是鬧意氣的時候,很干脆的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已經夜深,路邊剛好有一只黑貓躥出來,嚇了袁大人一跳,他猛地伸腳踹了那只貓一腳,聽那貓慘叫,還要上前,卻被詹長史拉住了,只好悻悻然呸了一口。
詹長史笑呵呵的安慰他:“罷了罷了,大人何必跟個畜生一般見識?您心里有氣,屬下知道,您放心,咱們商量商量”
袁大人罵罵咧咧的罵了幾句,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兩人一道走遠了。
覃徵同回了后院,分明已經很晚了,但是飯菜竟還是熱的,他心中微動,回過頭沖自己的夫人初氏道:“下次我若再這么晚回來,你便自己先用飯就是,別等著我?!?br/>
初氏溫溫柔柔的扶著肚子走過來給他布菜,聽見這話忙搖頭:“這怎么成?再說,您不回來,我哪里有胃口?”
覃徵同的臉色更加溫和,伸手拉了她也坐下:“一起吃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你放心,過些天事情平息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們母子從此堂堂正正的?!?br/>
說起這個,初氏的眼淚便立即出來了,淚汪汪的看著覃徵同,哽咽著搖頭:“大人,妾身這一世都是大人的人,大人切不可為了我得罪夫人,畢竟夫人才是您的原配,世人都說,糟糠妻不可棄,我聽說,這會影響您的官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