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參議心里不舒服,這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等到下午的時候,廖夫人也是知道了的,廖夫人也是有些奇怪了:“這,楊參議審的好好的,縣主為何一定要先審那個白七爺不可呢?”
共事了這么久,彼此的性情還是了解的,廖夫人頗知道楊參議的脾氣。
這個人,是個做事的人不錯,但是,同時也是個心眼兒不大的人,你若是要搶他的功勞,那他接下來,可就真的與你結了仇了,什么事兒都能做出來的。
所以,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共事這些年,廖大人對楊參議一直還算是客氣。
如今見蘇邀如此強勢,廖夫人心里不是不高興的,但是,同時還是得問一問緣故。
廖經續兩只牛眼一樣的眼睛瞪大了,笑了一聲就搖頭:“老楊這是又犯了老毛病了,他的確是喜歡做事,但是做事也要講究規矩。白七爺,他是蘇邀抓住的,是永定伯和縣主一起抓的人,不管按照哪里的規矩,也沒有越過他們的道理去搶人來審的,誰不知道抓了白七爺問出些東西來便是立功?問題是,你得講道理啊!哪怕真是楊參議自己所說的,覺得蘇邀沒有品級,不是官員,內宅女眷該循規蹈矩,但是,這事兒也不是就得你老楊去做了,殿下身邊還有那么多人呢!擺明了,永定伯那是殿下的心腹,哪怕不是永定伯,也還有宋大人在,世子那是什么人?那是帶大了殿下的!你老楊為什么要去橫插一腳,搶這個功勞?真是拎不清!”
他心里還不高興呢,楊參議倒是不傻,去跟蘇邀和蘇嶸攔著要人的時候,還說是他吩咐的。
他吩咐什么?。?br/>
魏德勝的事兒,在城郊被行刺,來了昆明剛進城第一天就又出了被陷害君奪臣妻,這些說到底,都是在云南境內發生的事兒,而云南,是歸他這個總督管的。
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算是本來就得罪了蕭恒。
所以蕭恒這一次要全盤接管,顯然想要查出云南官場的蠹蟲內奸,好一網打盡,他是巴不得置身事外,讓蕭恒好好去查。
但是楊參議卻非得跳出來攬功。
何必呢?
等到蕭恒掃蕩了官場,新官上任三把火,把這三把火燒完了,之后難道愁沒有事情做嗎?
廖夫人也不是尋常的官太太,一聽丈夫說了經過便明白了,她也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你說起來,怪不得我說,無緣無故的,楊太太和楊三小姐對縣主的臉色不對,原來還有這個緣故在?!?br/>
她又問:“既然楊參議要搶功,怎么又把人讓出去了?”
楊參議可不是那種吃了肉還肯吐出來的人啊。
廖經續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道:“他不放也不行啊,蘇姑娘當真不是一般人,她去要人,說是有件要緊的事要問白七爺,楊參議死活攔著不肯,而后,蘇姑娘就給他展示了一下,她是如何逼白七爺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