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趙郎中嘆的說著:“這病,本來就難治,現在又拖得很久了,哪怕用藥拖著,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
“當著面我不敢說,回去,你勸著丫頭,早做了準備吧!”
這準備自然是指后事,蘇子籍有些難受,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說話間,就已到了葉氏書肆,突然之間看著遠一點的路口,就看見了一個公差指指點點在說話,因離得遠,面目不甚可辨,但還是能看見,這是譚安,此時朝著看過來。
“可惡!”
雖知道葉維翰的病和譚安無關,但蘇子籍頭一次對這人生出厭煩,冷冷看了一眼,就帶著趙郎中進了書肆,將門關上。
“譚安,巡查結束,該回去交差了?!蓖幸粋€公差見譚安仍癡癡望著,心中不屑,臉上帶著笑,勸說:“怎么,還想著葉家姑娘?不是我說,葉家姑娘明顯對你無意,何必糾纏呢?”
“再說,不過是個破落書肆老板的女兒,你現在是正經的經制公差,街坊里想要什么姑娘沒有,何必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大魏世祖恢復了前朝官吏一體的制度,大鄭雖官吏分開,吏員地位下降,但吏還不屬于“賤役”,是屬于正經有前途的職業。
譚安就屬父親有功,年輕就擠入公職,實在羨慕殺了別人。
譚安卻不甘心,摸著鐵尺:“她不肯,不代表以后不肯,你且看著,我定會娶她為妻!”
“呸!真是不識好人心!人家明顯看上了童生,沒準未來要等著做秀才娘子,豈會愿意嫁與你?”二人在路口分開,望著譚安的背影,這素來看譚安有些不順眼的公差,朝地上啐了一口,冷笑。
公門崗位有限,譚安擠掉了一個名額,別人自然就沒有了。
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的談資,葉不悔現在整顆心都懸著,正紅著眼站在床側,看著趙郎中給葉維翰診脈。
等趙郎中站起身,她立刻就問:“趙叔,我爹的情況怎么樣?”
“我開個方子,先吃上幾日,我回頭再看看吧。”趙郎中嘆了口氣,不當著病人說得太直白,這樣含糊其辭說著。
但話,已讓葉不悔意識到了些,等到了外間,看趙郎中寫了一張方子,蘇子籍拿著方子去抓藥,葉不悔就問:“趙叔,您實話告訴我,我爹的病,是不是嚴重了?”
“葉先生的病,已有些年頭,或冬季受了寒,現在有些重了,若要根治,可能性不大,若好好吃藥,注重保養,或無大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