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方正一把玩著扇子,微微抬眸。
“你有證據么?”
“無中生有!您難道讓下官自證清白么?”憤怒已經打破了馮衡的恐懼,他對著方正一咆哮不止。
“是啊。”方正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公報私仇!這就是公報私仇!就算下官之前的得罪了您,現在也要向陛下參你一本!”馮衡繼續咆哮
“你吼什么,吼就是心虛?!狈秸皇掌鹕茸?,臉上掛著莫名的微笑:“你說你跟吳王一點聯系沒有,我不信?!?br/>
“我跟吳王聊過,他在船業上投入之巨不是你能想象的,這其中有多少銀子流入周家,出現在世面上又會有多少難道你會一點不知道?”
“吳王所乘之船非同一般,所以動靜必然小不了,如果沒人幫他掩飾又怎么能隱瞞過去?”
想到此,馮衡忽然冷靜了下來,嘴唇不住的顫抖。wp
隨后強行解釋道:“是下官無能,一時失察?!?br/>
“失察?你說失察就失察?我看你把魚定城治理的不錯嘛!如果這份供詞拿到陛下面前,你說陛下信你還是信我?”方正一道。
“方大人你到底要我怎樣?這不是在為難下官么?”馮衡面上一片痛苦之色。
“謝閑,把周家那四人給我帶來?!?br/>
謝閑點頭,起身離去。
過了半晌,帶著驚慌失措的周家四人進入公房,拜倒在方正一案前。
方正一開門見山:“你們周家跟吳王是如何聯系的,為何又在楚家?本官從京城而來,特來主持公道,你什么都不用怕,大膽的說!”
周二少長得一副人畜無害,老實人的模樣,皮膚粗糙,不像是個少爺倒像個技術工種。
此時他的眼里已經是一片絕望。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躲到了楚家又被人搶來搶去,兜兜轉轉終于還是被押回了官府,早已心存死志??磿鴾?br/>
周二少以頭搶地,哭訴道:“大人草民冤枉,周家冤枉!”
“周家世代造船為業,可是數年前曾有人找上門用重金收買為其代理造船?!?br/>
“后來不知發生何事,我那日正與家中船工在外采買,回到家已經是大火蔓延。好在家中還有銀庫,亡父身上還帶著鑰匙,銀庫中留了不少密信,這才知道家族乃是為吳王造船?!?br/>
“草民從銀庫中出去時,發現之前與家族接頭的代理之人正帶著一群武夫搜尋活口,躲在銀庫中才幸免于難。”
“后來草民實在是餓的受不了才出來,準備去官府報官,沒成想已經成了通緝犯。”
“再之后便去到了楚家,草民用銀庫跟造船技術做押物求楚老爺救我一命后來的事大人您應該都知道了?!?br/>
周二少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大人!我家人肯定是被吳王所殺??!他們這就是圖謀我家家產謀財害命!還聯合了這個狗官!”
“馮衡!我族中每年給你十萬兩,你還嫌不夠嗎!!”
馮衡大驚失色:“沒有證據,你不要亂講??!在這里胡亂攀咬,本官要治你一個死罪!”
周二少憤恨道:“我雖只負責造船,但是銀庫中還有賬本里面樁樁件件可記載的清楚!大人,如果您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
“好了好了,知道了,本官恕你無罪。謝閑,派幾個人帶他們去客棧休養,好生照顧,不可出了問題?!狈秸粩[擺手。
民間應該不知道吳王造反的消息,周家的這幾個幸存者也只是造船工,不知內情也算正常。
不過現在知不知道內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會造船,這已經足夠了。
“還有話說么,馮大人?”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供詞全是假的,大人可曾見過什么子虛烏有的賬本么?”馮衡臉紅脖子粗,企圖還要掙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