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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離那個女孩遠一點

那里的半山腰是有一個房子,只是山上樹木濃密,只能看到房子尖尖,看不清房子的全貌是什么樣?!案浇紱]什么適合扎營的地方,我們可以過去看看?!?br/>
“可能是山里獵戶?!?br/>
“說不定那戶人家知道怎么離開這座山脈?!?br/>
隊友們開心地討論著。因為看到了房子,說明這附近有人煙,說不定距離出去也不遠了。“快到那個村子了。”

養魂符中,水鬼對秦箏說。今天的路線基本是水鬼給秦箏指路,隊伍是由秦箏來帶路,其他人暫時也沒發現他們的路線有輕微的改動。深山里沒有專門上山的道路,所以只能通過樹林來到半山腰。沒多久,眾人能看到青石板搭砌的房屋,青石上面長了一些青苔,房前有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有幾個架子,曬著衣服和藥材。房門開著,可以看到里頭的廚房有身影在忙碌。正要走出樹林,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從另一個方向拐過來,朝房子走去?!靶∶妹?,那是你家嗎?”

柳夏攔住女孩問道。小女孩大概十五六歲,扎著雙馬尾??吹竭@么多人出現在樹林,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漆黑的眼眸看著他們沒說話,似乎是有點害怕陌生人。柳夏語氣柔和地說,“小妹妹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山里探險的,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想問問你爸媽,怎么從這山里出去?”

“哦?!?br/>
小女孩冷淡地應了一聲,轉身繼續朝房子走去。她的手里還領著兩只剝了皮的野兔。柳夏站在原地,看了眼其他人,“我們過去問問?而且天快黑了,她家門前的這片空地正好適合扎營?!?br/>
“好啊,我們可以和她的家人商量一下?!?br/>
“我沒意見,說不定他們知道怎么離開這個破地方。”

和柳夏關系比較好的隊友,紛紛表示同意。而秦箏卻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小女孩領著野兔,走進了家門。秦箏的眼中,小女孩的每一個步子都沒踩到地上。她是憑空走在空氣上。有些人死了,魂魄會以為自己沒死,一直保留著做人的習慣。“走吧,我們過去問問?!?br/>
柳夏等人都沒征求秦箏這個隊長的意見,擅自朝女孩的家走去。只有姜堯注意到了秦箏的表情不對勁,有一種看戲的感覺,他不由問道,“這里有什么問題嗎?”

“離那個女孩遠一點?!?br/>
秦箏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幾人。“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你們都不要理會?!?br/>
聽到秦箏的話,其他人臉色微變。除了蕭宸宇和姜堯,宋妙妙和那名地質學家也跟著秦箏。水鬼的事情之后,他們顯然也更信任秦箏的能力。“要不還是換個地方扎營吧?”

蕭宸宇提議道。秦箏那話,莫名讓他覺得這個山中小屋特別瘆人。“你覺得他們會同意?”

秦箏朝柳夏等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而且確實只有這里適合扎營,附近都是樹林,在樹林里過夜更不安全。過去吧,只要你們聽我的,就不會有意外?!?br/>
他們一起來到了房子前的空地?!澳愫?,有人在里面嗎?”

柳夏率先問道?!笆裁词??”

微胖的中年婦女從房子里面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人,她的手里拿著鍋鏟,房間里傳出來一陣香味。這香味,像是在炸肉。柳夏幾人聞到了,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這兩天來到深山里頭,他們都是吃餅干和泡面,還沒吃過肉。秦箏他們倒是頓頓有烤肉吃。他們拉不下面子問秦箏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夏收回視線,對中年婦女說,“我們是來山里探險的,今天沒找到扎營的地方,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空地嗎?”

“隨便。”

中年婦女的態度不怎么好,顯得有些不耐煩。她說完這么一句,房子里傳來了小朋友叫媽媽的聲音,她轉身就走了進去。“媽媽,我好餓啊,什么時候可以吃飯?”

“馬上就可以了?!?br/>
“好香好香,我想先吃一塊?!?br/>
“吃吧?!?br/>
秦箏往房子里面看了看。除了女孩,還看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中年婦女在用大鍋炸肉,小男孩時不時用手抓起盤子里的炸肉放進嘴里,女孩就站在旁邊羨慕地看著。她看了看那盤炸肉,中年婦女卻瞪了她一眼。“她說隨便,應該是同意了吧?”

常子川對柳夏說道。“嗯,我們今晚在這里扎營?!?br/>
他們放下東西,從背包里面拿出了扎帳篷的工具?!斑@炸肉的味道也太香了?!?br/>
柳夏身邊的女醫生,感慨了一句?!暗认挛胰ジ浇D轉,應該能打到一些野味。”

常子川說。眾人在搭帳篷,秦箏則是坐在樹林邊的一個大石頭上,詢問養魂符中的水鬼,“這里原來住了什么人?”

“我記得有個獵戶住在這里,他媳婦生了五個孩子?!?br/>
“五個孩子?看上去只有兩個?!?br/>
“因為前幾個都是女孩,獵戶想要個兒子。所以前兩個生的女兒扔進湖里淹死了,還有個女兒小時候生病,讓人給活活打死。后來又生了一個女兒,村里有人說獵戶夫妻害死這么多孩子,欠下陰債,到時候死了去地府得受罰,他們才留下了她。女孩出世沒多久,獵戶老婆一直沒懷孕。等到女孩十多歲了,終于生了個兒子。”

水鬼的聲音有些悲戚,“山里都是些老舊的壞思想,我被拐來后,好幾次跑不出去都要認命了,可我懷孕的時候,他們說必須生個兒子。要是生了個女兒,會把她淹死。我不知道我懷的是男是女,如果真是女孩,我絕不能讓他們淹死我的孩子。我都已經這么可憐了,憑什么還要這樣對我的孩子?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還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只是可惜……”天色逐漸昏暗。房子周邊卻寂靜的可怕,連細微的蟲鳴鳥叫聲都沒有。營地留下幾人守著,其他人去打野味了。秦箏和姜堯一起去的,找了好久才找到兩只山雞?!鞍?!”

回來的路上,凄厲的慘叫聲從房子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