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教夫婿覓封侯。”
蘇子籍松開握住她的手,而輕輕撫摸著她頭發,嘆:“那我有一首給你,你聽聽好不好?”
說著就念,聲音清朗。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br/>
這詩令葉不悔頓眼前一亮,她是書店老板的女兒,別的不說,讀的書不少,這詩非常不錯,就算夫君之才,她素已知道,可此詩也使她驚喜。
這還罷了,夫君睿智偏又含愁憂的眼神,更是讓她羞澀低下了頭,好一會,她才如夢初醒,聲如蚊蚋的答:“是好詩,我喜歡?!?br/>
“可是這是都督、太尉、郡公之孫,太守之子才有的待遇?!?br/>
見她眼神迷惑不解,蘇子籍也不解釋:“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初遇到的種種難事?”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固然很好,我且問你,地痞、稅差、縣吏、衙內、官人,一群虎狼,又怎么破?”
“別的不說,那時在小小縣城,無須是官,只需要幫派地痞使些計策,誆騙于我,就能讓我險些家破人亡?!?br/>
“要是沒有功名,七品縣令就能讓你我死無葬身之地,破家滅族。”
“你忘了岳父大人去世時的危機了?”
“莫說權貴無善終,民間百倍凍死骨?!?br/>
蘇子籍提到這些,讓葉不悔一怔,也陷入了回憶,笑容又苦澀又甜蜜:“是呀,要不是你是皇孫,我們怕就要背個殺人之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