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上不肯廢黜齊王,捅出來,皇上是感謝,還是大怒?”
“而彈劾蜀王這事,不大不小正合適,并且主公只是開個頭,說不定還有瘋狗繼續咬,到時狗咬狗,豈不是對我們更有利?”
野道人沒說的是:這也正是龍椅上那位愿意看到的結果!
皇帝無論是公是私,都只想讓主公攪亂一池水,可沒打算讓主公趕盡殺絕。
說完,野道人拍了拍岑如柏的肩,走了。
其實話沒有說完,岑如柏已經醍醐灌頂,歷朝歷代,許多忠臣上書諫事,都是本著忠誠揭穿黑幕,結果往往死無葬身之地,一片誠貞付之東流。
許多人認為這是小人蒙蔽,又或皇帝昏憒,其實根本原因就在于,疏不間親,又或不是時候。
“往昔隆安帝大用紀恒時,就是靠他剪除不臣,大臣傅楨彈劾紀恒小罪或可,結果彈劾紀恒意圖不軌,這其實就是逼著皇帝二選一,壞了皇帝的大局。”
“因此大臣傅楨反被皇帝暴怒下獄,總算念在一片忠心,免死回鄉?!?br/>
“唉,我是東宮出身,竟然還不及這個道人出身的看的明白。”岑如柏站在原地,目送著野道人走遠了,良久,搖頭一笑,也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皇城
牛車載著蘇子籍不快不慢來到了宮門前就停了下來,附近空地上已停了一些牛車,趕車車夫都坐在車上休息,蘇子籍叮囑了車夫一聲,就從車上下來,朝著皇城大門走去。
路上,一些官員,前前后后,三三兩兩。
此時天才真的放亮了,外面京城里,許多人才剛剛睡醒,而皇城內,所有人都已是各就各位,開始一天的工作。
金甲侍衛站立在大殿兩側,盔明甲亮,一個個走進大殿的官員,別管在走過來時被凍成了什么樣,到了殿里,都漸漸恢復溫度,也恢復了風度。
因還是早春,大殿內擺著幾個火盆,用的都是上好的炭,這種炭都是特供宮中的,皇帝撥了不少,在冬日用在了朝會殿上。
饒是如此,大殿的門大開著,冷風仍不斷吹入。
靠近門附近的官員,只能在官服里面添了厚衣服,因這些官員都是四品官,在能上朝的人里,官職最低,也只能是忍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