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皇上的親兒子,弄不好,就要搞出個驚天大案,無論齊王能不能得著好,與這件事扯上關系的人,怕是得不了好。
小人物也就罷了,皇上都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是誰,可馬督公卻要直面皇上,去向皇上稟報這個情報吧?
這人將頭壓低,沒敢抬頭說話,生怕自己同情的眼神得罪了面前的這位手握大權的大太監。
「是,我們線報,說齊王府有來歷不明的甲兵,人數已超過百數?!箙R報人將關鍵內容,又重復了一遍。
雖然說甲兵有規格,但以齊王府的背景,多個十幾個,也就馬虎去了,多上百就不對了,這幾乎增了一倍,不得不上報了。
這一次,馬順德便是再不信,也知道聽到這樣的情報,絕非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甲兵?不是奴仆?」
「是甲兵,都身著鐵甲,看款式,似乎是二十年前的老款!」匯報人不敢怠慢,字字清晰的匯報。
馬順德閉了閉眼,這一瞬間,身上竟是迸發了一絲殺意。
這殺意,不僅僅對這事,更是對這個匯報人。
一瞬間,他甚至有了砍死面前這個匯報人的沖動,突然之間他就理解了以前的趙秉忠是何等處境了。
遇到這樣的大事,不報告,就是不忠,可報告,那在皇上眼里,自己成什么人了?
那都不是人,是烏鴉!
是長著一張惹人厭的烏鴉嘴的烏鴉!
有了這樣的印象,他還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別說是前途了,大臣在皇上眼里或還有點分量,要殺,可能還要編個理由,但也該殺就殺。
換成他們這樣的宦官,在皇上眼里,那就是最低賤的家奴,殺他們都不需要找理由,想殺就殺了。
無非就是還有再用一用再殺,還是立刻拖出去砍了這樣的區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