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被嚇得縮了一下脖子,畢竟任誰突然看到這畫面,都會覺得恐怖。
不過還好,并未發生什么危險。
而且林辰也不是沒看過水里的尸體,當初在道宮,滿天的浮尸,不算什么。
但這么一來,這水還怎么喝?
林辰將碗丟進井里,不打算喝了,不過水波蕩漾,那女子的臉卻隨著水波扭曲起來。
不在水里!
這只是一個倒影!
林辰想都不想,反手便是一劍斬向半空,不管是什么,無聲無息的來到這里,一同看著這口井,就足夠嚇人了。
斬到了空氣,什么都沒有?
林辰背脊生涼。
肉眼確實什么都看不到,周圍也沒有什么女人。
林辰蹙眉,身上有青光涌現,乃是青天虬龍的青天結界,同時,輔以簡體「界」字。
總之,先做好自身防御再說。
隨即,林辰又看向那口井,水面已經重新平靜,而那倒影卻還在。
看不到的人。
鬼嗎?
就算是林辰,也感覺一陣的陰森恐怖,當下林辰動用法則之眼,不管是人是鬼,法則之線總會誠實的說明一切!
此地,法則混亂無比,到處都是細密的線條,若非林辰如今的境界提升巨大,還真有些把控不住。
但也無法持久。
法則之眼只持續了數個呼吸,便只能關閉,否則受傷的就是林辰自己了。
而從法則之線的分布來看,這口井上面的確有一處法則異常之地,恐怕就是這女鬼所在了。
她竟真的在這里,就在眼前。
但看不見摸不著,林辰的攻擊也并不奏效。
還是說,靈魂沖擊才能夠影響到這女鬼?
“蟲蟲,你來試試?”林辰道。
蟲蟲二話不說就是噬咬上前,對著空氣就是一陣亂啃,不過卻一無所獲,而林辰看向水面,那倒影依舊在,并沒有受到影響。
完全不可觸碰嗎?
“白書,這怎么回事,真遇到鬼了?”林辰問道,心中有些發虛。
什么孤魂野鬼,那些都只不過是靈魂體的范疇,不管如何變化,總歸是能夠斬滅的。
但這完全不可觸碰,確實就難住林辰了。
“我也不知”,白書搖頭,這種存在,倒不是說從未聽聞,但具體如何成型,卻并不知曉。
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問題是,這女鬼到底是原本就在這里,還是跟著林辰到了這里?
林辰看著水中的倒影,忽然間,看到那女子咧嘴一笑,如果只是笑容,倒是很普通,還有幾分溫和,但放在女鬼身上,那可就是陰森恐怖到了極點。
笑得林辰頭皮發麻。
“大佬,要不先走吧,這太恐怖了!”呱呱都是渾身顫抖著,這也太嚇人了。
林辰退后幾步,保持鎮定。
“天天,你們之前過來,可有看到這女鬼?”林辰問道。
天天搖頭。
他們那次什么都沒有發現,并無意外。
林辰眸光微閃,看向身后不遠處那蝕腦陰風。
蝕腦陰風一路追下來,到了這里,已經支撐不住了,絕大部分的力量都消耗在了途中。
現在,正消散著。
蝕腦陰風一直追著他本就是詭異之事,此前也并未有先例,而現在,從水中倒影看到一個女鬼,過去也是不曾發生。
兩者難道有所聯系。
“這女鬼,難道是封印在蝕腦陰風的區域,因為某種原因,被釋放了,剛好我的出現將女鬼帶了出來?”林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所以蝕腦陰風才會一直追著他不放。
所以之前沒有的女鬼才會出現在這里。
林辰一臉郁悶。
饒了他吧。
他遇到的詭異實在是太多了,這一路成長,各種不可思議的存在都與他產生過交集。
實在不想多一個來歷不明的女鬼。
林辰不自覺的摟了摟胳膊,感覺一陣陰寒,這里的陰氣是越來越重了。
不過僵持了一會兒,女鬼似乎并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傷害林辰的意思,讓林辰無奈。
他不可能一直跟女鬼僵持在這里,他必須盡快過河!
離開幾步,林辰取出一面鏡子,往自己頭頂之上照去,隨即心頭依舊忍不住有幾分悚然。
那女鬼不出意外的出現在了鏡子里。
當然,比水里看得更加清晰了。
“恩?”林辰這次卻是微微一訝,怎么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女子似的。
不過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算了,不能繼續耽擱時間,先上橋吧”,林辰跑到井邊,舀了井水喝下。
天天和呱呱也都喝了水。
“大佬,這井水了不得,算是秉承了相生相克之理,比如毒物毒蟲盤踞之所周邊,往往會有解毒靈藥,這井水,便可幫助抵御木橋上的力量!”呱呱介紹道。
它是懂得真的很多。
不過確實,井水入口,周圍環境帶來的不適感確實消退了許多,想要過橋,恐怕沒有井水極難做到。
如此,林辰開始踏入木橋的范圍。
只是剛踏足,便是悶哼了一聲,只感覺靈魂一陣刺痛,有種要走向渾噩的感覺。
那兩盞白燈籠,在林辰眼中都變成了重影的,一盞連著一盞,在不斷飛舞著。
有笑聲在耳邊響起,橋下河水變得愈發湍急起來,每一次卷起浪花,便是無數厲鬼在往上猛撲,好像是要把人給拖下去!
木橋的兇險,確實驚人,林辰意志堅定,魂力充沛,也受到了影響。
當然,林辰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抵御住這種沖擊。
“唉,我看到了許多早已忘記的場景,那是染血的天空與大地,那是死尸如雨在落下”,呱呱嘆了口氣,一臉惆悵。
也不知道是真的看到了過去,還是在胡說八道裝逼。
當然,林辰也顧不了它。
踏上木橋,“咯吱咯吱”的聲音便響起,這木橋確實太老舊了,木板與木板之間早已錯位,一踏足就會發出聲響。
走在木橋上,兩邊水流湍急,陰風呼呼的吹,吹在身上,都像是陰魂拿著刀在劃著臉頰。
而越走,精神則是進一步恍惚,顯然這橋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詭異力量,充滿了不祥。
走到最后,真有可能腦袋變成空殼,徹底喪失一切記憶,變成一個肉殼。
林辰運轉天宸魂引,時刻溫養神魂,就算是這木橋也休想輕易的改變他的記憶。
“嘩啦啦!”
水花飛濺的聲響傳來,是某種東西從水里沖出來了。篳趣閣
林辰冷哼一聲,萬分一直斬而出。
豎劍式!
鋒銳無比的劍芒筆直的劈斬上前,隨即,便是破碎聲音響起,那沖出河水的骷髏,被林辰一劍斬碎!
當然,這只是開胃菜而已,這河水里不知道有多少陰鬼邪物,從那骷髏開始,便不斷有鬼怪從河水中沖出來。
撲向林辰。
過這座橋,非但要抵擋木橋本身的不祥之力,同時,還要抵擋小忘川里頭的陰鬼邪物,難度無疑劇增。
兩處分心,便很容易兩邊都抵擋不?。?br>
只不過,有圣白光芒劃破昏暗天空,照破忘川十里,林辰身上有白凰燃燒著圣光飛舞,陰鬼邪祟,皆在冒煙,化作齏粉!
圣羽的凈化之力,對陰鬼邪祟的克制實在是太大了,也是林辰在此地最大的倚仗之一!
圣光燃燒,陰邪不可近。
林辰取出鏡子看了一眼,不由冷哼一聲,如此圣光之下,黑暗不可近,那女鬼卻還是跟在身后。
搞毛線啊,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辰嘆了口氣,只能繼續往前。
圣光斬破邪祟,再厚重的陰氣也無法對林辰造成什么影響,雖然消耗也是不小,但林辰恢復力與所帶的丹藥卻也是十分的充足。
更有天宸魂引與薩米基納回魂術在手,木橋對他的影響雖有,但也有限!
如此,林辰一路來到了之前天天受傷,與謝詩瑩他們失散的地方。
“真是厲害,我們當時歷經千辛萬苦,死了很多人,消耗了數十宗強大的法器,這才走到此地,你卻只用了一天不到”,天天驚嘆道。
謝家在忘川霧海探索數萬年了,過橋的人也不多,但從沒有這般輕松過。
“可談不上輕松”,林辰苦笑一聲。
他雖然進度很快,但確實不輕松,壓力反而不小。
而且,也還遠未到放松的時候,這可還沒有過河呢,只走了三分之二而已。
“小心些,河里有一具死尸,厲害非常!”天天道。
它記憶猶新。
就是那死尸斬出的八劫劍意,近乎讓它身死!
林辰點點頭,神色也是凝重,能夠激發出八劫劍意的存在,就算已經死了,也是恐怖絕倫的。
一絲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當時,是族內強者以無上法器護身,才抵擋下來,迅速脫離,不然怕是都要被留下”,天天道。
但謝家族人的做派,林辰也領教過了,根本不在意謝詩瑩和梅瀟瀟的死活。
她們差點被放棄,如果沒有天天,恐怕跌下河的就要多上她們兩人了。
林辰點點頭,揮手斬滅一頭撲上來的厲鬼,圣光點點燃燒,照亮那漆黑的河面。
光芒閃過,只見河面上有一口朱紅色的棺材聳立,棺蓋緊閉著,忍受河水沖刷卻不倒!
這種地方出現一口棺材,怎么看都不簡單。
“他就在其中!”天天沉聲道,身形驟然放大幾分,澎湃的妖力在匯聚,有撕裂天穹般的氣勢!
林辰深吸一口氣,萬分一在手,背后白骨魔神撐天而起。
而就在這時,一道血紅色的劍光驟然亮起,從那棺材之中斬出,速度之快,突兀至極,竟瞬間穿透了林辰的防御!
好強,好快!
青天結界與簡體「界」字竟都被瞬間穿透!
止水領域!
好在林辰時刻戒備著,止水領域始終隱而不發,此刻迅速做出了反應,身體險之又險的避開。
那劍光,犀利無雙,其中劍意更是恐怖,擦著林辰的身體過去,卻依舊撕裂了林辰的血肉,留下一道豁口!
鮮血飛濺而出。
果然好強!
比想象中的還要強!
一擊出手,那棺蓋倒下,露出了棺槨內的人。
是一個中年人,皮膚蒼白如同紙,沒有半分血色,嘴唇漆黑,渾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陰森死氣!
這是一具尸體。
“哬哬哬?!?br>
那中年尸體喉嚨顫動了幾分,發出怪異瘆人的聲響,他緩緩睜開眼睛,雙眼卻是漆黑一片,根本沒有眼白。
而濃烈的死氣,瞬間噴涌而出!
“來了!”林辰喝道,萬分一瞬間斬出!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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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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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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