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出聚義堂大門,張行李定二人便能隱約看到半空兩道黃色光芒的閃現。其中一道自然是屬于白有思的金黃色,另一道則明顯是屬于那伍常在的土黃色。
而也就是在踏出聚義堂之前,李定便先行運行真氣奮力嘶吼:
“二郎!你家大郎曾與我有交待,若是你不服管教,濫用修為,殃及無辜,務必要我告知于他,到時候他必然讓你好看!”
天空中,真氣運行的呼嘯聲陡然一滯。
但片刻后,忽然便是一聲不知來自何處的暴怒大喊:“我何時又濫用修為、殃及無辜了?李定,你莫要血口噴人!”
“山寨里面,各處都是官兵與寨民混雜,錦衣巡騎管事的又被你壓在聚義堂,結果你們現在什么都不管,只在天上打起來,馬上下面就要起騷亂,如何不是你們的事情?”
“那也不要拿大郎來壓我?!我何曾怕了大郎?!”伍二郎的聲音宛如打雷。
“我何曾說你怕了大郎?我今日只與你說道理。”
李定自然是個聰明人,胸中也必然早有塊壘,再加上這幾日也是憋屈的利害,卻是不待張行開口,便將自己的不滿宣泄出來。
“仗著自己有幾分修為,便不把他人當人看,也不把自己當人看,是不是你?!你若是修成了大宗師,一心一意證位求長生做神仙成真龍呢,我還認了!不過是個凝丹的修為,吃喝拉撒睡樣樣不能少,便肆無忌憚起來,如何能服人?怪不得你家大郎見到我們誰都要先陪不是,再求我們約束一下你!都是姓伍的,做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言語中,李張二人終于走出了聚義堂。
李定心細,這個過程中一直在前面小心用身子遮住了張行,而二人立定后,張行再抬頭去看時,只見清晨薄霧中殊無動靜,周遭安靜的可怕,倒是更遠處的山谷各處,尤其是幾處關押地點,明顯有些騷動起來。
張行情知不能再拖,便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開李定,然后拖著身子立到了堂前原本立著義字大旗的地方,此時再抬頭環顧四面,反而徹底放開,便也努力運氣出聲:
“巡檢!你常說修行之事本在修性養命,而我們今日過來,難道是為了幫你爭強斗勝嗎?你若是這般不顧結果,肆意行為,不管贏了輸了,跟這個武二郎有什么區別?他不懂事,我們難道要跟他來學嗎?數十同列,不顧風險,出來與你走這一遭,只是為了你家五十兩銀子?!還請收……”
一氣話沒有說完,張行只覺得肩窩酸痛難耐,根本難以支撐,本能便咧嘴躬身,但也就是這時,一道土黃色光茫忽然自斜側閃過,直取張行位置,而一道金光也隨之而發,卻明顯慢了半拍。
當此之時,張行大驚失色,本能欲往后躲,卻不料一側李定忽然伸手抱住了他,而且直接運起真氣,一時力大,竟然不好掙脫。
當然,下一刻張行便醒悟過來,因為土黃色光芒里那不知什么東西幾乎是擦著他的身子砸到身后,硬生生將聚義堂前砸出一個大窟窿來,而他與李定所立地方根本就是無恙。
這還沒完,土黃色光芒沖起,半空中將將迎上了金光,卻明顯一黯,然后就勢空中折走。